越皇王绍之眉头一皱,一看却认识,正是财神宗二财神路朝天之子路清鸣。
在观礼人群中的路朝天见状心中格登了下,大有不妙之感,饶是他大风大浪见过不少,现在急地却是一头冷汗。
他目光扫向太子王舒显,只见他嘴角含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大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成功的模样,心间不妙之感更甚,感觉自己被变傻的儿子似乎被当刀使了。
安泉看着跪在身侧不远的路清鸣,暗道难道这傻子清醒了,要抖出他杀了梅老的事情,但抖出他也不怕,梅无影想杀他,他总不能坐以待毙,但一抖出他安公子竟杀了半步踏入化刀境的绝顶高手,这下想低调都低调不成了。
想着安泉撇了撇嘴,目光越过路清鸣,恰与太子王舒显的目光相遇,这黄袍太子是目光中闪动着得意的笑,而他身畔的梅人玉却是眉头微皱着,也不知道想什么。
安泉晒然一笑,不可置否地收回目光,这时闻听越皇冷声道:“路清鸣,今日是封侯大典,你擅自破坏典礼仪式,乃是重罪,可知罪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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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鸣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摇摇头,但见皇帝目光肃厉,似乎被骇到了,畏畏缩缩就往后挪。
这时路朝天也顾不得什么了,远远跪地高声道:“皇上明鉴,愚子患失心之症已多日,今日唐突冒犯,实是癫痴发作,恳求皇上宽恕。”
王舒显突然站起道:“父皇,路清鸣确实有冤情,并且知道不少关于龙吟侯的事情,何不听他一述?”
王绍之目光冷冽地看着王舒显,王舒显一怔,不知道他这父皇缘何这般,心下一时忐忑不安了起来。
王舒袖看着她这太子大哥,螓首微摇,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评价他,皇上封侯,经由六部评议,双相核准,方皇上钦赐予梁周侯爵身份,当时由十德之术大成的吏部尚书林贤主持,在正直、担当、操守之气机下,每个人都客观评价,认为安泉足以得封侯爵,将来定能成为大越中流砥柱般的人物。
而今日这事肯定是太子整出来的,想用个傻子捣乱,此举显然是用来恶心梁周的,但岂不更是不给皇上,不给诸大臣留脸面?
安泉到是很想知道路清鸣想诉什么“冤情”,于是道:“皇上,既然路公子有冤情,就让他陈冤,咱们都是大度的人,要给人家个机会嘛。”
越皇本来刚要叱退路清鸣的,被安泉这一下说的生生给憋回去了,不让路清鸣说,自己可就成了小气的人了。
越皇气哼哼地看了安泉一眼,道:“路清鸣,有冤陈述。”
路清鸣目光茫然地瞅了瞅笑眯眯的安泉,又瞅瞅太子,用手抓着头发扯着,半晌方道:“小民,小民要揭发龙吟侯梁周的罪行,小民原本精明能干,就是被梁周狂殴成这样子,还有,他三岁时偷看邻家女子洗澡,五岁时偷窃别人银钱,八岁时虐杀了一只大花猫,十岁时就伙同山贼烧了乡民房屋,十二岁时因口角杀人然后逃避到了龙启山上拜师学艺……”
路清鸣越说越带劲,历数安泉种种恶行,甚至说安泉竟是吃里扒外,勾搭施无法害死了龙三龙四,安泉听地着瞠目结舌,俺有这么坏吗?
于是在路清鸣说累喘息的时候,冷不丁道:“路公子,本侯这些罪行,你是听谁说的?”
路清鸣不睱思索地道:“太子说的。”
此话一出,一时间,四下皆寂,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都聚焦到了太子王舒显的身上。
王舒显面色一僵,顿然石化。
“疯傻之人,胡言乱语,什么话都不足以为信,对不对,太子殿下?”安泉似笑非笑地瞅着王舒显道。
王舒显愣了下,急忙道:“啊,是,是,这傻子纯属是胡言乱语,恶意中伤本太子和龙吟侯。”
越皇奇怪地看了安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厉声道:“路清鸣胡言乱语,扰乱典礼,应是重罪,但念其疯傻,失去心智,从轻发落,路朝天监管不利,现罚以千金,择日携子送到龙吟侯府,且当面赔礼道歉。”
路朝天闻言微舒了口气,谢主龙恩后携路清鸣匆匆而去,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然后,安泉发表“就侯演讲”,一切顺利地进行完毕,典礼结束,王舒袖走到安泉身畔,也不理会安泉的尴尬,纤纤玉手替他整理了下领口,吐气如兰地低声道:“你做的很好,父皇说想要什么赏赐可以尽管提。”
“啊,不要了,今天的封赏够多了。”安泉很知足地道。
王舒袖浅浅一笑,华裳携了一痕香飘然而去,安泉也摸不清这聪慧异常的公主什么意思,伸了伸有些酸的腰,与林贤边聊边出了大殿,然后在殿外观礼的一众自己人拥了安泉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