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鸣的疯病似乎愈加严重了,路朝天请遍名医,但俱束手无策,由此证明,银子再多,有时真也不是万能的。
每天清晨,路清鸣总是起的很早,起来后,他就要到外边遛弯,搞地庞然这个贴身护卫是苦不堪言,这段时间以来,他被路清鸣折腾地都减掉了十来斤肥肉。
虽说春寒料峭,冻杀年少,但数九寒天路清鸣都照样在外边晃悠,所以更别说这初春了。
庞然乃御刀高手,自是不畏寒暑,但身为一个大胖子,亦是摆脱不了属于胖子的一些“属性”,譬如身懒,譬如不爱运动。
现在他正打着哈欠,心中咒骂着这该死的傻子,总让他牺牲掉最舒服的早晨时光,此时本该是美美地去睡个回笼觉的时候,边养着这身膘,边去做着晋升为化刀强者的美梦。
路清鸣傻笑着在街道上走着,甩着手,流着哈喇子,傻态十足,仰岳城这八卦之城自然早将二财神之子成了失心疯的傻子一事给传遍了,背地里指指点点,但见了这傻子,还是俱都躲远了走。
尽管他是个傻子,但终究是二财神之子,仍金贵的很,万一与他不小心来个肢体接触,碰翻了,蹭破个皮,可真心赔不起。
走过了凤林园,过了个石拱桥,桥的那头有个摆早点的,路清鸣抓了两个茶叶蛋就往嘴里塞,庞然在一旁付账,给自己也买了五个充饥。
路清鸣边吃边走,鸡蛋花子恶心地沾在嘴角,庞然见了是一阵反胃,但他自认是保镖并不是保姆,于是不瞅不看就视为干净了。
穿街绕巷间,路清鸣来到了一深宅门口,竟是推门而入。
“哎,哎!”庞然吞了最后一枚蛋,见那傻子竟然私闯民宅,急忙吆喝制止。
但紧吆喝慢吆喝,路清鸣已经走了进去。
庞然赶紧抹抹嘴,追了进去,但一进去,却愣住了,转眼间,这傻子怎么就不见了?
庞然顿慌了,只见内宅之门虚掩着,难道路清鸣竟闯入人家内宅了。
于是他也顾及不了许多,一个箭步就冲入了内宅,刚一进去,一张金丝大网兜头就将他像个胖头鱼似的网罗于其中。
庞然一惊,却见路清鸣傻笑地正站在他的面前,庞然顿松了口气,以为是傻子和他玩呢,于是就伸手去拽拉那金丝网,但那金丝网却是极为柔韧,一时竟扯之不开。
就在他左拽右扯时,一个身影诡谲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突一掌斫下,正中颈处,庞然根本就无一丝防范,白眼一翻,登晕死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路清鸣由幽巷深宅中走出,傻笑了一声,独自离开了,但却再不见庞然那臃肿的身影出现。
路清鸣独自回来了,庞然却不见了,路朝天问路清鸣,庞然哪里去了?
路清鸣撕扯着头发,却是吱吾说不清楚。
庞然乃是御刀中阶,路朝天想着他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肯定是不想伺候自己这傻儿子了,然后偷偷跑路了。
估计这几年,庞然那死胖子在他这把银子赚够了,今天终于是开溜了。
路朝天咒骂了几句后,把路清鸣贴身保镖的重任安置给了瘦竹杆似的高第了。
路朝天其实不怎么喜欢高第,他总是吊着张死人脸,不苟言笑,脸色冰冷地没个生气,不像庞胖子总是笑眯眯的,哪怕只是假笑。
但庞然跑了,汪遥去了荒境办事,也只能让高第先保护路清鸣了。
路朝天自梅无影失踪,路清鸣变傻之后,就开始变地诸事不顺起来,今天四财神朱阳春来找他,说钱铎和贾无瑕是越走越近,还听说失踪已久的大财神,很快就要回归财神宗。
大财神的心思和手段神鬼莫测,路朝天自觉够聪明,但比起大财神,他觉得给人家提鞋也不配。
大财神已经十余年未露面,前些日子听说出现过,却亦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一旦真的回归,路朝天心里还真有些发毛。
而朱阳春看着神色甚是委靡,脸色惨白中透着青,路朝天知道朱老四风流成性,警告他以后千万克制些,否则迟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