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施老邪死了,步神汉亡了,不过这俩人一个邪气凛然死气十足,一个疯疯癫癫神神叨叨,死了也好,谁想跟一身死气抑或吐沫花子狂喷的家伙同桌共饭呢。日月,步神汉之死肯定是暗窥天机过多,折寿而亡,而施老邪是被神龙禁索禁锢,听说后来破禁时,又被清玄灵宗五神龙围攻而毙,要不然,咱们饱餐后,把龙启山给它移平了,替施老邪出口恶气?”索无命阴声说道。
甄无言摇头道:“施无法在大郑所造杀戮太多,被清玄灵宗秘法所制是罪有应得,他破禁时五神龙亦折二伤一,他死了要说还赚了,找灵宗报复,于理不通。”
索无命冷笑道:“人活一世,讲理太累,快意恩仇,方是痛快。”
“确实,索无命你想找痛快,要不咱俩约一个。”大财神突道。
“大财神,索某是给你面子,并不是怕你,约就约,你定日子。”索无命顿就悍然道。
“好啊,本财神很快就会去找你的,痛快地了结一下咱们的事情。”大财神冷声道,他虽然没订日子,但天下人俱知他乃一言九鼎之人,绝不会食言。
甄无明知道索无命那晚在金银山庄外伏击大财神,他本想在关键时刻出手,但大财神竟反迫地索无命是狼狈逃窜,大财神当时可能是不想节外生枝,故没追杀,但大财神岂容挑衅,今日一见就约上了,可他却无法调和这件事,只能保持沉默。
那日索无命乃是化刀初阶,而大财神乃是化刀中阶,今时索无命亦步入化刀中阶,二人当是旗鼓相当,估计最后该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化刀境上,无论初阶中阶亦或巅峰之境,哪怕高阶窥探低阶者,低阶者亦有感知,与化刀境下是决然不同,故甄无明亦没以气机窥探大财神真正的境界,否则引起误会,百害而无一利,没有谁比他更知道,财神宗的可怕,尽管表面上看来,财神宗一直是和气生财,云淡风轻。
“大财神不愧是大财神,也只有大财神,敢约索无命吧,格格。”一个好听的笑声似乎由极远处传来,但却清晰地响在这五人的耳畔。
“她来了。”
四个声音几乎不约而同的响起,当然是除过大财神的那四个人。
她是谁?大财神仰着金光流逸的脸,只见西边天空有人似御风而来,真个是翩若惊鸿般,在长空划过完美的轨迹,须臾而至。
顺风辨音,千里传声,这等神通亦乃化刀境上,看着仙子落凡尘的绝美身影,那四人是齐齐站起,大财神亦随后立起,一阵清绝异香盈逸,那女子已飘然落于前院之中。
一袭雪裳,青丝如墨,雪额之下,明眸盈笑,而眸之以下被一方雪纱轻笼着,那国色天香的容颜是若隐若现,这种美,朦胧而飘渺,偏生却是一种更加神秘的惑诱。
“日月,你让我怎么样说你才好。”她明眸先是瞅向甄无明,若少女娇嗔道,声音似乎黄莺出谷,极是悦耳。
甄无明微微吁叹道:“君子一诺,况,这不过就是一顿饭。”
不过就是一顿饭?价值万金的一顿饭就是个“不过”,这装逼装的真是低调而奢华啊,大财神腹诽道。
那女子又是咯咯一笑,妙目却转到了索无命身上,“无命,你是当上新郎官了吗,这身红可真是喜庆,怎么,那小公主委身下嫁你了?”
索无命摇头笑道:“哪有的事,既然你知道魏仙儿,肯定也知道她与你长得是多么地像,不过她的性格太软弱了,不及你之万一。”
“哦,无命是说我性格太强势么?”那女子突道。
“没,不是那意思。”索无命急忙否认。
“那就是事实,也就是那意思。”童无颜突张口道,这下却是声音不再飘渺,那颇有磁性的男声,很是好听。
那女子闻听,噗嗤笑道:“无颜,你还是那毛病,不知道哄人,净瞎说大实话,不过,我最喜欢听实话。”
顿了下,她却是眸光转向仇无愧,眉眼带笑地道:“无愧,我也想听你说句大实话,这么多年,你累了吗?”
仇无愧戴了鬼王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他明显是在想那女子所说的“累”是指什么,顿了十余息,他若金戈般的嗓声方响起,道:“确实有点累。”
那女子微微颔首,目光终于落在了大财神那张金光流逸的脸上,“大财神,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但不知能否有幸给我个面子,就别与索无命约了,他那么骚气,约他作甚,格格。”言罢,先是甚觉好笑地笑了出来。
“不约他,约你吗?”大财神冷不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