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清辉满院,院中几丛兰花,在夜风中微微摇曳,轻舞婆娑。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安安倚于榻上,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地却是在仰岳城外,斩危刀意从天而降的情景,安泉抱着她亡命狂奔,最后拼尽全力远远将她抛开,独自承受了神刀一斩。
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只是她还不是那么清楚,那么明白罢了。
大哥大婚,面对大安城中的两大世家子弟,他丝毫无惧,当时他说:我师姐想嫁谁就嫁谁,谁敢要挟我师姐,你们尽管试试。这话真是既霸道,又令人心中好生温暖呢,可这次是周皇赐婚,安安真希望安泉能来,却又很不希望他来,简直可以说是无比之矛盾。
烛火跳跃,灯花当剪,安安下榻剪掉了灯花,冷不丁看向窗外,只见白衣如雪的安泉仿佛由她的眸光中走出,就那样凭虚而现,含笑伫于院中,她摇头苦笑,只当是出现了幻觉,旋低头收了剪刀放入镜奁。
但当她再次举目,只见安泉正在院中面色愕然地看向她,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只见人还在,一时间是芳心疾跳,推门就跑了出去。
“师姐。”安泉见安安出来了,急忙轻声唤道,他方才明明见安安瞅向他了,但并未理会他,根本没想到安安是认为自己眼前出现幻觉了。
而他以为安安难道是被皇帝赐婚刺激的脑子不灵光了,故才神色愕然。
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声,安安终于是放下了所有伪装出的坚强,一下子扑到安泉的怀中,一时间委屈的泪似走珠,片刻就打湿了安泉的肩头。
安泉顿僵在那里,终于生硬的双臂放下来轻揽住安安的纤腰,轻声道:“师姐别怕,我说过的,谁也不能要挟你,任他皇帝也不行。”
安安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哽咽道:“傻师弟,你来了,会很危险的。”
安泉笑道:“师姐,该是我来了,他们会很危险的才对,嘎嘎。”
看着安泉臭美的样子,安安忍不住是破涕而笑,这时小玉米和小白菜听到动静亦跑了出来,只见她们盼星星盼月亮的龙吟侯终于来了,一时间俱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安安怕羞,赶紧由安泉的怀中挣脱而出,把安泉带到了屋里,然后安泉如此如此地说了阵子后,借着夜色又悄然而去了。
不一时,院中一角,黄土翻涌,一道人影无息破土而出,他看着屋中兀自是难以成眠的安安,心道这应该是女儿口中,儿子的女朋友之一么,啧啧,不错不错,相当之不错。
这时,屋中安安似有被人盯住的感觉,刚欲举目,院中之人霍然沉入地底,瞬已不见。
就在这晚,同样彻夜难眠的还有远在大燕圣阳城中的大燕皇帝燕天元。
皇宫御书房中,巨烛明亮,脸色无比阴沉的燕天元坐在雕龙椅上,明王燕天罗、靖王燕天陌、太子燕人杰是束手伫于一侧,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三天前,镇守镇天神殿的生天刀意不见了,这对于大燕皇族来讲简直是天大的事情,自斩危刀意被燕天仇“误放”后,生天和渡厄成了大燕绝不容有失的至宝。
但可谓就在眼皮子底下,生天刀意不见了,守塔人和龙首刀卫们竟没有任何察觉,在镇天刀塔存放生天刀意的塔顶上,唯留下一改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七日之后,生天必还,这八个字。
生天刀意可是神刀刀意啊,看情况竟然是被别人“借”走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谁又有这等惊天的手段,竟能如此鬼神不知的轻松“借”走生天。
生天刀意为什么不斩杀了那偷借之人呢?燕皇和这两位王爷根本无法理解,在他们心目中,神刀刀意就是无敌天下的存在,外人一旦靠近,必被刀意诛杀。
难道这个天下有神刀境的不世高手出现了?三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若真是,他借走生天刀意干嘛,做“研究”吗?
白纸放在案上,上面用蚯蚓字体写着:七日之内,生天必还。他们已完全感应不到生天刀意在哪里,所以只能度日如年的耐心等这七天,看生天刀意是否能在七日之内被返还。
而订在明日的天下刀盟大会只能往后延迟,生天刀意有当年刑刀的审视“功能”,镇天神殿十分重要,不容别有用心的人混入,必须接受生天刀意之审视。
而渡厄刀意太过凌厉,况且现在主要得保护皇宫,所以只能将刀盟大会往后延迟,暂定到了五月初五,原由他们也想好了,就说皇帝突有所悟,冲刺化刀境,无法主持刀盟大会,故延迟到五月初五。
第二天,消息传出,顿是轰然,但历届刀盟大会确实都是由燕皇亲自主持,燕皇突冲刺化刀境,势必闭关,无法主持,于是摩拳擦掌紧张准备的参赛高手们一时间是被弄了个不上不下,好在大燕服务周到,每日好酒好菜上着,偷偷埋怨又句后,就又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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