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尚武一直在暗中窥视安泉的一举一动,冯万钧以三大车不知什么东西与安泉进行了一场交易,他亦是全部看在了眼里,现在大越可是视大吴为敌对一方,这梁大将军岂不是明目张胆地在与敌私通?
这可是猛料啊,若抖给了太子,可是大功一件,万尚武一咬牙,于是又写了一封密信,连同上一封,一起交由心腹,令其悄悄离开军营,回仰岳城给太子王舒显送去了。
一日后,来了十余黑衣人将那三大车东西给拉走了,万尚武眼见证据消失却也无可奈何,这梁大将军可是在天下刀盟大会上拔得头筹的人物,又是镇边主将,凭身份地位,凭武力值,他万尚武都不敢动。
又一日后,他派出跟踪那十余黑衣人的亲信还没有回来,万尚武就感觉不妙了,估计他那亲信跟踪途中被发现了,已是凶多吉少。
冯万钧身上的黑皮却是蛇蜕皮般开始脱落了,底下一层新皮格外白嫩,用他的话来说就像是大吴山海城莺歌楼里当红的芙媚姑娘的细皮嫩肉,捏一把都能捏出水来。
黑脸将军是一举变成了白脸将军,可谓奇谈。阮七却道是那些神药起的作用吧,冯万钧本来五十余岁的人了,整地像返老还童似的,成一小白脸了,阮七到是希望中阴尸腐草之毒的是他了,这一脸的褶子岂不就没了。
冯万钧借银子时尚多借了一万两,发军饷的时间到了,每人克扣了一半,一时间军中兵士是怨声载道。
而这时,一个传言在大吴守边的兵士中传开了,威武将军冯万钧为了返老还童,贪墨军饷,购买奇药,现在他那一身嫩肉就是铁证。
来了没两天就赚了十万两,大财神就是大财神啊,安泉仰在帐中的虎皮大椅上,极无耻地在心里自夸臭美着,现在荷包被银票塞满,硌地腰还挺难受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而金锭银锭他传唤来附近财神宗的弟子运走了,自然他用的是贾无瑕的信物。
威武将军冯万钧,嘿嘿,遇到俺镇南大将军,非生生镇压地你翻不了身。
越赵交界处的隘口现在就十几位吴兵在轮换巡守着,自安泉来后,越兵便不再巡守,反正有人看着,咱就休息着,没事早上练练刀,中午太阳毒,就找凉快地方歇着,晚上轮流巡营四周就好。
大越兵士们哪里遇到过这样散漫的将军,但将军下令,不敢不从,近三万越兵过得是悠哉乐哉。
何晓海和牛大壮二人沿途相伴,熟惯了现在竟是结成好战友了,安泉住在前营中,怕是万一出什么紧急状况,他可以第一时间出现而应付。
何晓海本想在安泉帐前当传令小兵,但安泉怕真出现什么意外,小海万一受点伤什么的,笨笨荷非弄死他不可,尽管他自觉有他在,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但还是让小海在后营照看黄龙去了。
自然,他扯了黄龙的耳朵给交待了几句,现在小海给黄龙梳梳毛,洗洗澡都是可以的,而别的兵卒若敢靠近,黄龙怒目一瞪,铁蹄一抬,无不吓地鼠窜。
牛大壮也想“伺候”黄龙,也只敢躲在小海的身后给黄龙梳毛,黄龙瞧他那样,都懒地理会,偶尔打个响鼻,把牛大壮都吓地抖三抖。
吃过早饭,二人又在给黄龙梳毛,二人是边梳边聊。
“牛哥,我原来以为来了就能打仗拼刀子,我跟在梁大哥身边冲锋陷阵,多热血多带劲啊,可这来了都几天了,却是什么事也没,难道就这样天天吃饭,喂马呀。”何晓海开始感觉有些无聊了。
牛大壮摸了摸脑袋道:“其实不打仗才好咧,不用受伤不用死人,俺爹说太平之世最好,大家有吃有喝,安居乐业最好。”
“可大吴就不就把大赵给侵占了,大赵皇帝都被一刀劈死在城头上了,这打仗不打仗看来由不得老百姓呢。”小海说道。
牛大壮点了点头,却道:“可我还是希望别打仗,希望大伙都平平安安。”
“嘿,你这大块头,不想打仗当什么兵,回家种田,听你爹的谆谆教导得了。”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就在二人的身后响起,鬼魅也似,把二人直吓了一跳。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青衣薄衫之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他们竟是毫无察觉。
牛大壮顿瓮声道:“兵营重地,你是何人,竟敢擅闯?”
那人嘴一撇,旋却嘿嘿笑道:“天下任我行,我哪里都去得,更别说这破兵营了。啧啧,果真是透骨龙,罕世龙驹呀,想来定是大赵的死鬼王爷赵焯的坐骑吧,没想到真的流落到大越了。”
那人说着,就走了过来,牛大壮立刻挡在前面,不让他靠近黄龙,何晓海亦是抽出刀来,警惕地看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