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身侧不远坐着一矮瘦的老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锅子,吞云吐雾,招人嫌的制造二手烟,此人正是益王府的首席供奉萧老萧鼎声,自然他和黄盘石是来保护魏青云的。
很快,饭菜便备好了,在膳房中摆了三大桌,到是颇为丰盛,栾世川赞了一声,王舒显便得意了起来,在一旁伺候着太子爷的谷三阳极擅察言观色,是把大越一顿美赞,其中又强拉硬扯上了王舒显,好像大越国富兵强,太子居功甚伟似的。
但在座各位谁不知道王舒显是怎么样一个货色啊,别人城府深,权当谷三阳在放屁,但齐天路才不管那些,扯了只肥鸡的腿,几口啃干净了,抹了把嘴道:“俺咋只听说过舒袖公主和龙吟侯的事迹呢,不扯远的倭刀宗造毒血一事了,就说近的,龙吟侯的安善堂可是行善天下,扶危救难,赈济穷困,现在又开设安善学堂,大行教化之功,让穷人家的孩子也能上学,摆脱愚昧。往小的说,是让穷人家有了一条出路,往大的说,于国之未来,将有大利,读书人多了,淳化世俗风气,凝聚民心力量,传承民族精神,那可是极具意义的事情。”
齐天路侃侃而谈,头头是道,王舒显听着是心中不痛快至极,但多数人都是暗暗点头,很是认同。
谷三阳见主子被打脸,一时急了,直了几乎没有的脖子道:“俺家太子还曾给安善堂捐银五千两呢。”
齐天路哈哈笑道:“听说太子府有个胖子门客,拉了个便宜爹到安善堂搞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赔了安善堂五千两银子,嘎嘎,不会就是你这蠢胖子吧?”
谷三阳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谁想齐天路早在设立于大齐的安善堂的伙计口中,闻听过这个笑话,当即便给揭了出来。
谷三阳顿是结舌,大胖脸涨红的若红烧猪头一般,王舒显被揭短,一张脸阴云密布,狠狠瞪着齐天路,齐天路却又撕了另一只肥鸡腿,塞入口中大肆咀嚼,毫不引以为意。
临桌的黄盘石本就是个狷介之人,一直猖狂惯了,委实是见不得别人比他更嚣张,于是搁筷道:“所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大齐太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齐天路斜睨着黄盘石冷笑道:“你又算哪根葱?”
黄盘石怪眼一瞪,霍然立起,刚张口要说什么,只听嗡地一声,一个小黑点陡然就飞入到了黄盘石口中,黄盘石嗓子眼一痒,忍不住咕嘟一声就给吞咽了。
吞,吞苍蝇了?
黄盘石的脸顿时绿了,撒脚丫子就往外跑去呕吐了。
齐天路愣了下,然后笑得前俯后仰,“嘎嘎,狗东西吞苍蝇了,嘴贱的现世报来地真快。”
魏青云瞅了瞅了齐天路,他自然知道齐天路是安泉老弟的事情,但为了一个小小的侯,得罪了王舒显,又间接挑衅于他,这齐天路是脑子缺根弦,还是狂妄自大的无所畏惧?
齐天路虽然未修行过,但却是被安泉以水灵气机“修补”过脑袋瓜子的,至今仍盘桓于脑海中的两丝水灵气机,令他的感知力十分之强,感知到魏青云的眼光,齐天路笑迎过去道:“益王,你肯定想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面吧,但狗无故出来狂吠,你这做主人的是不是应该管管?”
魏青云收回目光,淡淡道:“本王替他向太子赔个不是。”
齐天路顿抚掌道:“善,益王不愧是当过大监察使的,能屈能伸,大善。”
这厮的鸟嘴真是学地与安泉一般无二,令人真是恨不得生撕了丫的,明知三十三宗解散了,这还哪壶不开专提哪壶。
魏青云选择了无视加无听,自顾浅饮轻斟,但这个小仇他是记下了。
齐一鸣无奈地摇摇头,自家太子一向很有礼的,偶尔开些玩笑,但大事绝不失体统,今天怎么咄咄逼人似的,明显是把大越太子和大魏益王得罪下了。
燕天罗听得这家伙一番言语,亦是无奈地摇摇头,暗道幸好慕容没有看上他,这明显就是个惹事精嘛。
如果说安泉是人精,那么齐天路绝对是半个人精,不经意瞅见对面明王的表情,嘎嘎笑道:“明王爷,您老是不是心底在暗道幸甚?”
燕天罗闻听,哈哈笑道:“小齐,难道你是别人肚中之蛔虫,宿主的心思,你是无不知晓?”
齐天路故做呕吐状道:“明王爷,您老也太重口味了,蛔虫多恶心,都能出自尊口,嘎嘎,难道您是在替那吞了苍蝇的黄毛打抱不平,故来恶心恶心我。”
燕天罗方才也见黄盘石吞蝇了,一下都没了食欲,被齐天路如此说,仍然哈哈一笑,反问道:“他又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