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没到黎明。

天上星星几点，天目山顶夜凉如冰，天目池里寒气逼人，漂浮着两具美丽女修的尸体。

鲜血浸染在她们身体四周，远远望去，仿佛天目池里盛开的两朵小红花。

白雪覆盖的地上，有几处黑点。

余家双胞胎兄弟的尸体。

康真人的尸体。

并排躺着沉睡的水无缺和昏迷的邱书贞。

唯一在动的只有一处，江元香扑在雪地里，因为害怕身子一直在瑟瑟发抖。

单看她那微微上翘抖动的臂部，像极了一只把头埋在地下躲祸的某种小动物。

当然，人并不止这些。

死了的还有雪下的余壮龙。

活着的还有潜在天目池里的四个女修，只是她们并不能感知外面的情形，还在焦急无奈地等着邱书贞的命令。

当然，还有一头老黑牛。

黑旋风也潜在离岸不远的水里，即使池里冰冰地冷得不行，即使屁股后面火辣辣的痛得厉害，它也不愿意出去让那个可怕的康真人杀死。

它并不能长时间潜在水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悄悄露出鼻子来呼吸新鲜空气。

它没法察看池外面的情况，但在它的神识里，小主人还活着。

小主人活着就好，还有希望。

在小主人主动呼唤它之前，它绝不愿意出去面对那个凶残的康真人。

一时之间，山顶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山顶上响起了“啪”地一声脆响。

“水无缺，你这个大色鬼！”

醒过来的邱书贞第一时间感知到有一只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胸口上，甚至还有肌肤相接。

她赫然惊醒，转头就看到了躺在一旁沉睡的水无缺。

随后她勃然大怒，怒声喝斥，一把抓起那只手摔开，然后反手给了这个可耻的大色狼一个大耳光。

水无缺被这一记耳光打醒。

他睁眼看着怒瞪自己的邱书贞，露出了微笑。

“很好。邱老师，你活着真好。”

他说。

邱书贞一时还没领悟他的话，还在怒骂。

“你对我做了什么？水无缺，你这个大色鬼无赖……”

说到这里时，她才像是想起来了之前的情况。

“啊，活着。啊，我们还活着。水无缺，我们还活着！”

邱书贞开心地说着，又问。

“那个康真人呢，他……”

“是的，我们还活着。那个康真人么，估计不能活了。你要是想看看他，也可以去，就在那边不远，大概一千米。”

水无缺看着她，脸上全是笑容。

“不过呢，我建议你不要去。相比那个黑道士，我这个帅哥可要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