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着眉,一步步地往山上走,两人直到山腰处,发现有一条小径。
似乎是人一步一步踩出来的,还有些许的泥泞脚步印子。
顺着这条小路,直通长宁村的后山。
此刻,前方正闪着幽幽黄光,似乎是油灯。
顾云霓逐步逼近,看到这茅草屋有些许的简陋,所在之处也极为隐蔽。
“注意一点,长宁村的人都死完了,突然出现的人家,可能有问题。”
盛明钰警惕观察四周。
两人步步逼近,只听到嘎吱一声,一个老太太杵着竹棍,缓缓地将门给拉开。
“谁啊?”
顾云霓看着衣衫破烂的老太太,双眼浑浊,拿根竹杖探路,原来是个盲老太。
盛明钰上前,语气轻柔,“老人家,夜深了,不知道能否在你家借住一日?”
盲老太推着门,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地让开门前的道路。
“我这儿又小又破,贵客不嫌弃就好。”
盛明钰和顾云霓双双入内。
老太太虽然盲,但棚子扫洒得极其干净,院里有两个大缸,墙角一片青,依旧收拾得很是利索。
盲老太摇着井水,给他们端上一碗水。
眼看碗底有些浑浊,盛明钰朝着她摇摇头。
顾云霓想了想,直接摊牌身份,“老人家,我们此次前来,是奉皇命了解关于长宁村的事情。”
原本还有些畏缩的盲老太,抖得如同筛子一般,当即跪了下来。
“民妇见过大人。”
顾云霓将人轻轻托起,“我们并无任何恶意,只不过是例行询问,你只需要回答即可。”
盲老太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发问。
“你是整日都在长宁村后山?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只见盲老太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猛地跪在地上磕头。
原本就紧闭的双眼,惨白的脸颊,由于眼里泪水滑落,更是多几分可怖。
“大人有所不知,我本是长宁村的村民,嫁给夫家,二十年前生下了一子一女,但两年前接连病亡,同年,我的婆母接连丈夫离奇身亡,里正认为我是邪崇,便将我赶出了村子。”
盲老太说着,眼泪悲痛坠落。
“自打那以后,我便离开村子,来到后山小溪不远处,盖个草棚子苟活至今,也没注意外界动静。”
顾云霓听完盲老太的故事,心下一阵沉默。
心里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语,这世道太多苦难之人,在脑海中隐隐抓到线索转瞬而逝。
“大人,我给您铺床。”盲老太颤颤巍巍地拄着竹棍,到屋里。
“走吧。”顾云霓没再追问,和盛明钰原路返回。
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她一直思量着刚才那盲老太话语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