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先步弓后马弓。”
前面的兄弟的一句话,直接将小胖子的希望粉碎。
“完了,我这骑马连缰绳都不敢松开,怎么弯弓搭箭啊。”某个勋贵子弟已经开始慌了。
“我连快马都不会骑,平时出门都是坐车的,何时骑过马啊。”
“我...我怕是连弓都有可能拉不开。呜呜呜~”
“别慌别慌,大家要是都骑不好那就不用太慌张了,法不责众嘛。”
还没轮到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就已经慌了神,恨不得其他人都和他们一样是不中用的货色,这样他们的丢脸就显得不那么丢脸了。
“哎呀妈呀!”
突然,一声惨叫传出,将本就心中发虚的勋贵子弟吓了一跳。
原来,演武场上,某个倒霉蛋松开缰绳连弓都还没拉开就被摔了个狗啃泥晕了过去...
“丢人...丢人啊。”朱厚照捂着脸,都没眼看了。
步弓还好一些,虽然射到靶心的一个没有,但上来四五个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能射中靶子的。
弓马就真的是没脸看了,一群人下来,一个射中靶子的都没有,摔下马的倒是已经不下十个了。
甚至还有掉下来被马后蹄踹了一脚当场晕过去的。
当然,最惨的莫过于摔晕了没被及时救走,被后来者一箭射中不可描述部位的某些倒霉蛋了。
毕竟弓马能射出去已经是这些勋贵子弟中的佼佼者了,箭离开了弓那就听天由命了呗。
城墙上,不要说本就不屑的朱厚照了,连弘治皇帝都已经没脸看下去了。
在场的文武百官更是一片唏嘘。
这...菜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而一片唏嘘中,最抬不起头的就是英国公张懋和兵部尚书马文升。
他们一个五军都护府的头,一个兵部的头,这次脸是真的丢干净了。
“兵部和五军都护府日后的操练,要用心了。”
弘治皇帝一句话,狠狠的扎在了两人的心里,让两个人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是马文升,兵权被兵部抢走这么多年了,陛下之前也少有过问军队训练的事情,更不用说是那些不受管教的勋贵二代了。
文人本来的想法就是让这些打仗上来的臭丘八滚远点,别来碰兵权,别来沾边。
他们这鸟样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但马文升他现在特喵是兵部尚书,这是对他贴脸开大。
为什么大明的武人现在就这熊样,你这个兵部尚书拿着大明的兵权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
此时,一位少年扬鞭飞马而出,颇有英姿。
松开缰绳,抬弓搭箭,箭羽瞬间飞驰而出。
“咻!”
正中靶心!
“这是何人!”终于有一个拿得出手而且是很拿得出手的人物出现了,连弘治皇帝一时间都有些好奇起少年的身份来。
“陛下!这是臣的孙子!这是臣的孙子张仑!”
张懋激动不已,这宝贝孙子还是给他争气啊,他本来还以为今天要光丢脸了。
当然,小国公张仑这种在此次考核中只是个例中的个例,在其后面的一位又是完美复刻摔下马来后吃屎的经典桥段。
到后来,很多人甚至是放弃了弓马的考核,直接成为不达标大军的一员。
正如朱厚炜所言,自土木堡之后,这些勋贵子弟早就没有了先辈那种敢于刀口舔血的血性,早就被养废了。
再加上朝堂文武失衡、当堂天子不重视武人、大明崇文抑武的大环境,这种武人后人变废人的悲剧早已有了预兆。
“不行了厚炜,我先走一步,再看下去哥哥都怕自己忍不住把他们都砍了。”
朱厚照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溜了,虽然他本来就没对这些勋贵子弟抱有太大的希望,但这失望也着实是太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