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哀求道:“公公,贵妃娘实在病得厉害,您就走一趟,通传给陛下,好歹让陛下去看看娘娘啊。”
李德年不为所动,“嬷嬷就别为难咱家了,陛下吩咐了,今日谁也不见。贵妃身子不适,就让太医好好诊治,您找陛下又能如何。”
李德年也是看不透这位贵妃,都人过半百、眼瞅着都快当人祖母的年纪了,眼里还只有陛下的宠爱。
平日里,陛下但凡多去几次别的嫔妃那,贵妃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美人吃醋,虽然新鲜有趣,可你也得讲究分寸不是?
再说……
贵妃不会还以为自己如今是二八年华吧!
……
风寒在身,身子不适,陛下又不来,贵妃心里越发郁闷憋屈。
病去本就如抽丝,这会再郁闷在心,病好得就更慢了。
楚王夫妇闻讯赶来侍疾。
越贵妃一肚子气,没处可发。这会见到人,这会不管是谁,狗经过都得踹两脚。
先是骂楚王妃,“你这成日在家都做什么,我病了几日你才来,横竖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侍奉?”
“同样是儿媳,你看看人晋王妃,嫁进来才几日,又是给婆婆侍奉菜品又是帮自个儿婆婆争宠,你呢,你帮本宫解过什么烦心事?”
越贵妃一视同仁,骂完儿媳,再骂儿子,而且骂的更刺耳更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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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月本来一肚子委屈,在听到最后却心里没忍住笑了。
楚王被骂得委屈,“母妃,谁惹你了你找谁去!你一肚子邪火别朝我们夫妻俩发行不行?”
越贵妃一噎:“你还敢顶嘴?”
“得!”楚王一眼明白,“看您这样,不是父皇就是母后了,您自己惹不起那两人,有火没处撒,就找我不痛快。”
越贵妃:“你不气死我你不舒服是不是?”
楚王端着汤药、就着拔步床的脚榻坐下,亲自喂母亲喝下,嘴里还念念有词,“您说您,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这话一张嘴,越贵妃差点一口药吐他脸上。
哪个女人愿意听别人说她老?亲生儿子也不行!
楚王:“您先别急,您自己多大了心里没点数!都要当人祖母了,还颠颠的争宠呢?有劲没劲啊。宫里嫔妃那么多,除了母后就是您了,还不满意啊?”
“就昨晚的事,根本不可能是母后嫉妒您故意截宠,这您心里其实也门清,根本就是父皇没放在心上;可比起母后,您更不敢惹父皇,就把一切都怪在了母后身上。”
“您呀,争了半辈子,可您看看,你所以为的那几位,母后,丽妃,贤妃,哪个和你刻意争过什么抢过什么?都是您自己一头热。”
越贵妃无话可说。
谁让事实的确如此。
喝完药,楚王又将她被褥塞了塞,“我劝您啊,少些气性,有些事该放就放,清月对您已是无可挑剔,您也别有事没事找她麻烦,她是儿臣的妻子,不是伺候您的下人。”
越贵妃冷嘲热讽道:“呦,这是我那个风流多情的儿子能说出来的话?”
楚王也不辩驳,“随您怎么说,您要是还想不明白,就当儿子这趟白折腾了。”
说罢,楚王领着王妃转身离开。
越贵妃狠狠摔了一番桌案上的所有东西。
宫人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摔完东西,心里却静了下来,贵妃挥散下人,独自窝在床上倚着凭几,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