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楼还在营业,客人不少。
邓熊赶着马车没往随意楼正门去,而是直接去了随意楼后院的侧门,等程晚和林老太、王氏从侧门进了后院,邓熊才赶着马车去了停放马车的地方。
“娘把你睡的那屋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爹回村儿之前去给你买了张书桌,娘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敢乱动从家里带来的那些书册,你待会儿自己把那些书册、笔墨纸砚给放好。”
程晚点了点头,“好,我先去把衣服换了。”
程晚从王氏的手中接过房间门钥匙,打开门进了她的专属房间。
房间被王氏收拾得很干净温馨,程晚的衣服也都被王氏整齐地挂在了床头的衣柜里,衣柜旁边有个三层的木鞋架,鞋架上面整齐地放着程晚的各种鞋子。
程晚的目光移到靠着窗子的地方,那里放着一张表面光滑的原木色书桌,书桌下面还有一把同样颜色的椅子。
程晚走过去,弯腰将桌子旁边的木箱子打开。
箱子最上面是用油纸包裹好的笔墨纸砚,笔墨纸砚下面是二十一本书册。
程晚之前和睿王说,她背完了考秀才要读的书可不是在说谎话,她是真的通读、背诵了这些书。
在现代,程晚能以一个孤儿的身份考上顶尖大学,这足以证明程晚在学习上绝对不是懒人和笨人。
程晚刚开始看这些古代书册时,看得很痛苦。
有很多字不认识,而且受过十几年的现代教育,再看这些古代书册里面的内容很别扭。
可再痛苦,也得看。
程晚特别清醒地知道,她如果想在官场上走得远,那就必须了解官场的那些人都在想什么。
而了解那些人思想最好的途径就是和他们看一样的书。
只有经过同样内容的“同样洗脑”,程晚才能在有需要的时候和那些人“用同一个脑子”想问题,才能不至于让自己一点儿都不古人、不官员。
程晚坚持读这些书册还有一个原因。
当官、当好官,需要读这些书册。
程晚从箱子里取出一本书翻开,里面有很多她用炭笔做的标记和笔记。
程晚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默默地合上了书册。
繁体字可太难写了!
二十一本书册,程晚没有将它们全部取出来,而是只取出来了两本她最近正在读和复读的书册放在了桌面上,其它的继续存放在了箱里子。
书册放好,笔墨纸砚也放好,程晚把椅子拉开坐在椅子上感受了一下。
正合适。
非常让人想坐这儿学会儿习。
“阿晚。”
王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程晚站起身,“门没插,娘你直接推门进来就成。”
王氏满脸笑意地推门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双千层底黑靴,“娘又给你做了双上值穿的靴子,今天刚做好的,你试试,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了娘再给你改改。”
“娘,我怎么没看到你把它们装上了马车?”
程晚喜笑盈腮地接过靴子,干脆利落地脱掉脚上的靴子,换上新靴子来回走了两步。
“我当时把它们和其他东西放一起了,你哪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