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内殿,皇帝揽着李贵妃在榻上坐下,心事重重地开口道:
“当年因为你和皇后的事,那孩子只怕心里一直记恨朕。”
“陛下说什么呢。”
李贵妃嗔他一眼,她年纪不轻了,但保养得当,皇帝心里又喜爱她,自然能领略到其中美妙之处。
“太子殿下是您的儿子,只有老子打骂儿子,这世上哪有儿子记恨老子的。太子殿下对您孝顺着呢,您别多想。”
她面上帮着太子说话,心里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原本以为斗倒了皇后之后自己就能入主中宫,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帝宁愿那位置空着也不让她坐。
她代掌凤印统管后宫,可说到底也是代掌,不是那么回事儿。
更别说东宫了,太子的位置比以前更加稳固,皇帝当着她的面明说可以保她两个儿子荣华富贵、大权在握,但若是肖想皇位,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皇帝从来不骗她,所以李贵妃懂了,并非得到了他的爱就能做他的正妻,他心里永远都有结发妻子的那一个位置。
嫡长子与其他人也是有天然的不同。
正是因为这样,她的域儿才会委曲求全地攀附太子,自己也要任劳任怨做他在皇帝身边的眼线。
其实她心里明白,太子深恨她逼死了皇后,以后多半不会放过她。
但只要自己的两个儿子可以一世无忧,自己倒也别无所求了,她正好可以追随皇帝而去,还省得太子亲自动手。
太子跟域儿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能出任何差错。
“陛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皇帝当然不会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她,太子谋逆为假,但这种脏水只要沾上一点就洗脱不了馊味,他不能让任何人拿住太子的把柄。
万分之一的可能,这件事是真的,那就更不能让李贵妃知道了。
因为太子若是要谋逆,老二必为同谋。
他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
“朕与他,终究回不到以前了。”
这句话原原本本地传达到了刘煊的耳朵里,他对皇帝的惆怅不屑一顾,刘域那边迟迟没有进展,他便想到了求助自己的姐姐东阳公主。
“你让我设宴邀请武陵王妃?”
东阳公主刚喝完今天的苦药,正端着碟子蜜饯清口。
“母后在时,她暂住宫中那段时日,不正是和皇姐同住一屋吗?”
事实的确如此,当年太后在一群孙辈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