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的布置极为简约,一张床,一张床头柜,一张放置于床边的凳子,以及各种必备的医疗器械。
病床上的少年着黑白条纹的病服,半长的黑色发丝被透过窗缝的风微微吹起,而他的则面容平静地像是睡着了一般。
只是那露出的手臂处的不正常白皙,以及那可持续输液的针头表明,少年似乎并非普普通通睡着了那般简单。
关谷森指着那个床头柜对琴酒说道:
“第一层是夏目先生准备的资料,以及他的一些随身物品。第二层则是当时他来时带的衣物。”
而床头柜的上方,则摆放着一杯用玻璃瓶装得半满的水,十分地清澈,似乎是有人常常进行更换。
“有事可以通过安装在床头的呼唤器找我,那么我先离开一步。”
说完,关谷森便离开了病房,还顺带将门给带上。
仿佛他所面对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来探望病人的家属,而非冷着脸一副即将杀人的模样的黑色组织高层。
但要说关谷森心里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夏目的身份不简单,也知道这个组织对于废物的容忍度有多低。
毕竟小白鼠永远不会嫌多。
只是…
他无能为力。
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
琴酒看着病床上的夏目,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那紧紧抿起的嘴唇似乎表明着,他现在的心情很是糟糕。
他不确定自己该表现出怎样的状态,去面对眼前病床上的少年。
愤怒?
他是应该对于自己被算计感到愤怒的,那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设计之中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地不安。
但看着眼前病床上那般安静的少年,他发现自己无法产生所谓愤怒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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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
他相信白酒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也相信白酒设计了这么复杂的计划,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遮挡他实验出现意外一事。
冷静?
但他很清楚,他的心绪…是乱的。
…
或许都有吧,又或许…
是疑惑。
疑惑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疑惑为什么计算好了一切的白酒,会在他到来的此刻,还未苏醒。
疑惑为什么竭尽全力躲着他的白酒,宁愿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一个刚认识不过一个月的医生手中,也要对于他,对组织进行隐瞒。
疑惑...被BOSS肯定过的白酒,究竟是否真的可信。
…
最终,琴酒放弃了思考。
他走到床头柜旁,将第一层抽屉拉开。
便看见了里面放着一台手机、一只带着诡异花纹的短哨、一个没有任何接口和显示屏的灰色操控器,以及一份病危通知书与免责条款。
而吸引琴酒目光的,则是那份病危通知书以及免责条款的最后落款人一栏里,某人模仿他的字迹,写下的他的名字——
黑泽阵。
“呵。”
直到这时,琴酒才止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仿佛从那笔签字中,再次看到了那位一直听话地跟在他身后,模仿着他的小孩。
…
真是讽刺啊。
原来你还知道,我才是你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