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问出了一句为什么,然后静静等待着对方的下一句回答。
“当然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我并不指望你能回答我,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相当于将自己的过去给忘了,然后又正在以纪录片的形式,不断回顾着。”
夏目并没有理会约翰的那句为什么,反而自顾自地分析着他使用过塞壬之歌后的感受,心中则开始计算起目前塞壬之歌效果的失效时长。
以及需要连续服用的剂量。
“所以如果你想要你认识的那个井上修作的话,可能还得给我一些时间。”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夏目思考了一下,觉得将事情全盘托出似乎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案。
毕竟就约翰在这一系列事件中的地位,以及知晓的隐秘,若是不这般处理,那就只能…
真的当做一个实验体去处理了。
那违背了原先的他的打算。
他需要的是一个灵活的实验助手,一个能帮他完成组织任务的下属,一个不受柯学时间影响的小白鼠养殖员,而不是一个可能疯掉的实验体。
“…Why?Tell me why!”
…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我为什么!
约翰一时间竟然无法想明白修作要这么做。
他压抑着自己的语气,冷眼看着眼前这位面带笑容一脸无所谓的修作。
告诫着自己一定要冷静,情况不明,过于意气用事可不是他身为狙击手应该拥有的品质。
可是,心中还是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愤怒。
就好像他所一直珍藏的玩偶,却被他人置之于地、毫不在意。
“你在…生气?”
“是的,但我没有拒绝的资格…不是么,只是你说过,我应该知道这一切。”
…
[“你可以不问,但我不能不说。没人会愿意听从一个谜语人的指令,也没有人愿意一无所知地被当做棋子。”]
…
约翰将态度放底,并不断平复着自己那越发掀起波澜的躁动的心,试图将自己脱离出那些过往。
毕竟现在的白酒,不再是修作。
他不应该去纠结对方做了什么,而是…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他需要冷静一下。
一如当时的安室透般冷静,或许…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何当初安室透在被利用后,还能一脸无所谓的出现在他的咖啡店外了。
可能,习惯了…
“那么,我道歉,对不起。”
夏目静静地望着约翰,并在对方自己冷静下来的第一时间表达出了自己的歉意。
虽然他知道对方在暗暗生气,但他确实无法感受约翰的愤怒,也确实无法理解为何对方会因为他失去记忆而愤怒。
不过,倒不至于上去就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我需要遗忘一些不好的记忆,那已经对我的举止判断产生了过大的影响。”
夏目遵守了自己的约定,将这一切如摊牌般铺开在约翰面前。
“至于迷雾一事,你可以理解为我偶然接触到了一些未知的存在,你听说过…克苏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