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杰克的出声并未打破这场积累已久的对峙,反而倒是为这出“审判”打上了一道名为诡异的条码。
迷雾重新聚集在了整个实验室内,那是阳光再无法穿透的浓度。
它遮挡了夏目的视线,亦遮挡了约翰的视线,以近乎霸道的姿态强行将两人给隔离开,试图终止这场对峙。
而杰克的反应也给了夏目所谓的答案。
——指使约翰的背后之人,正是对方。
夏目沉默片刻,将手枪保险关上,一步步朝着约翰的位置缓步前进。
脚步声隐于迷雾,悄无声息。
“杰克,别忘了你的身份…和立场。”
他并没有打算强行将第五日记关闭以隔绝对方对现实的影响,只是冷冷地出声警告着杰克所应该明确的本分。
当然这句话,也是对约翰说的。
在靠近到一定距离时,夏目停住了脚步,他看着仍坐在沙发上、变得十分沉默的约翰,在他的身旁坐下。
他知道对方也很显然听到了杰克的那句话,也听清了…
他对杰克的警告。
【呵…是我做的,但那又怎样,若是这家伙真得甘愿听从你的指挥,我可做不到挑拨离间~】
杰克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做法,甚至还明确指出了约翰心思不纯的事实。
这也让约翰原本还抱有些许希意的想法彻底沉寂下来。
毕竟杰克的话,相当于坐实了他的背叛。
Fucking(该死的)…这下真的糟了。
夏目看着由于杰克这句话,整个人都被打上了阴影、仿佛在等死的约翰,稍稍放松了对对方的防备。
约翰还是…太单纯了点。
处理起来也是十分地简单呢。
不过要是自这出后,对方还是像以往这般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的话,那他也只能选择换人了。
换一个更听话的人。
“约翰,听清楚了么。”
夏目并没有进一步刺激约翰的打算,相反,他却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了一样,开始为对方进行开导。
而伴随着这句话的响起,在场的迷雾被一扫而空,阳光重新撒进室内,将夏目的身影照得粲然生辉。
约翰侧头看了眼这位又仿佛毫无防备地坐在了自己身边的夏目。
那刚刚还试图杀掉自己的修作,再次喜怒无常地选择了原谅了他这次的监视举动。
…只是,为什么…
从缘头出发,他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对方吗?可为什么修作要…反过来指责他?
“为什么…我还不够听话吗?”
约翰重重地靠在了沙发上,带着些许不甘地问出了这句话。
他又何尝看不出,这次是夏目给他的最后机会——如有下次,他就真的会被对方弄死。
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自然不可能去申请什么调离,不可能…再活着离开对方。
“不够,需要我给你举例一下吗?”
夏目也毫不介意给对方解答疑惑,正如他一开始所展示的那般——
他不会对自己的下属刻意隐藏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会在合适的时候为对方解答来自组织的潜在规则。
前提是,足够听话。
“…你说。”
“先是最开始,你在未曾告知我的情况下,独自申请跑到日本这边来发展。”
“可加尔法不是会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