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那道熟悉的机械声终于再一次响起了,将他的一切担忧与不安都重新压回到了心底,他从未感到如此希望对方的出现。
这真是…
太不对劲了。
“呼——”
大脑深处发出的警戒感让他下意识地清醒了过来,窗外的阳光十分地明媚,而恢复良好的身体也正向他昭示着…
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真的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吗?
安室透晃了晃仍带着恍惚的大脑,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卫生间的位置走去。
那间代表着猫的卧室仍是半掩着的,就好像对方根本不在意安室透的暗中查看与介入,狭小、干净、整洁却又透着掩盖不住的孤寂的环境让安室透莫名些许不适。
由于被囚禁的身份,他并没有对这里进行太多的改动,就连他在这的生活气息都少得可怜。
因此这里比起他原先的住宅还……
令人感到压抑。
冰冷的自来水刺激着安室透的意识将其彻底唤醒,而早已经算得上迟到的时间也让他不由地思考起来自己为何会在今天睡过头。
自上次那四杯酒水已经又过去了好几天。
但那时的感受还是让他感到心惊胆战,那种不受控制的混沌比起实质性地刀枪更让他感到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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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丧失了自己最为看重的感知后,而产生的恐惧。
他或许,该离开了。
安室透看着镜子中那个明明与以往别无二致的自己,可目光中却再也不见过往的谨慎果敢,沉默了许久后露出了丝丝苦笑。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坚守自己的内心。
再这样…
毫无意义地等待下去。
安室透忍不住用手抚摸上了镜子中自己的面容,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在加入组织卧底后当时许久未见的诸伏景光的模样。
那与他所怀念的照片内截然相反的、完全两幅模样的苏格兰。
或许死亡对对方而言,也算一种解脱么?
真的算么……
安室透强制打断了自己再继续思考下去的想法,只是略显麻木地朝着厨房的位置走去,打算给自己找点食物。
接着是换药,再将一切收拾好,准备出门向打零工的老板说明一下自己睡过头这件事,做好被扣工资的准备。
一如既往。
却又少了许多东西。
比如那一直高悬在自己头顶的组织,比如一直负责联络自己的零组,比如一直激励着自己向前的那些过往。
可他却并没有在其中感到任何名为轻松的想法。
就好像一个操劳了半辈子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早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那般,无助的悠闲只会变成最后那追逐着他的利爪。
让他过早的死去。
因此这次,安室透推开了那扇对自己保持着禁止通行的门,门内的猫仍趴伏在桌面上,将一旁明明会更加舒适的床置若罔闻。
代表着杰克的玩偶也静静地待在里对方的怀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不过桌面上的那张被书本压住,却不断随着风不断卷起又落下的白色纸张引起了安室透的注意。
又或者说,是上面的字迹与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走就走呗,怎么还要来看看我?
记得带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什么都不要传出去,如果有麻烦在你离开后找上门来的话,我就当你是做好准备去承受那些自找的苦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