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蹲跪下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回娘娘,信得过的人奴婢都疏通过了,一个时辰前苏公公才离开慎刑司回了养心殿,问到了什么打听不出来,但现在这个时刻,那边儿的人应该已经得手了。”
裕嫔又在梳妆台前平静如水地坐了好久,才缓缓睁开眼:“你陪本宫去御花园透透气儿,咱们且听天由命吧。”
她心情不佳,就连对早早在正院里等着给她请安的陈贵人也没心思理会,经过陈常在身边时只淡淡撂下几句,让她回自己屋里别出来碍眼就算了。
按理说,苏培盛带了结果回养心殿,皇帝下了早朝应该就有消息传出来了,可一早上紫禁城里都还是风平浪静。听说皇帝在御书房批了一上午折子,午膳后才歇息了两刻钟就又起来见了大臣,直到下午才传召了五阿哥。
“你把话说清楚,苏公公去阿哥所传话时神情可有异样?可有说皇上为何传召五阿哥?”
五阿哥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把消息带去钟粹宫时,裕嫔急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小太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苏公公只说皇上召得急,五阿哥还在听师傅讲课,立马就让停下手头功夫去养心殿了。但苏公公神色并无不好,对五阿哥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趁苏公公不注意,五阿哥就给了奴才一个颜色,让奴才赶紧过来告诉您一声。”
裕嫔握着椅把的手抓得更紧了,焦虑地喃喃了一会儿,才让那小太监先回阿哥所等消息:“你只装作无事,闭好你的嘴,回去继续做你的差事,有什么消息尽快来钟粹宫回禀即可。”
石榴快步上前,塞了一锭银子到小太监手里,小太监哎哎应下,小跑着走了。
裕嫔一个下午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殿里来回踱步,可就是没有等到更多的消息。
“娘娘若是担心,不如借请安的名头去养心殿瞧瞧?” 石榴轻声劝道。
裕嫔一脸沉闷,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若皇上真的恼了弘昼,此时处罚的消息就该传出来了。若不是为了罚弘昼,本宫贸贸然过去,只会让皇上觉得本宫整日里打听御前的消息,反而会惹怒了皇上。本宫还是继续等等吧。”
傍晚时分,石榴借着提膳的名头出了钟粹宫一趟,中间还绕路去见了些人,回来便伏在裕嫔耳边道:“娘娘,成了,那几个人已经没了,咬舌自尽。还有,五阿哥已经回了阿哥所了,听说从养心殿出来时一切如常,只是奴婢为避人耳目,并未亲自过去探望。”
“好,好,没事就好。” 裕嫔悬了一日一夜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让他明日下了学堂过来用点心吧。还有,明日一早你们熬一些鲜菇粥,本宫要去养心殿给皇上请安。”
“是。” 石榴细声应下:“奴婢下午给您熬了一些银耳羹,今日您这样劳累,睡前用一些银耳羹,明日气色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