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才。”
说完,小尘子弓着身子,扭头带着人就往里走。
被“甩”在后面的柳醉玉一愣一愣的:怎么?有洪水猛兽还是怎么的?
前边小尘子不想搭话,只是看见这人那张脸,就觉得脖子疼、浑身疼。
两人来到书房。
小尘子敲门禀报的功夫,一转头,人已经挂在了窗户上。
“嘶……”小尘子头皮一下就麻了,表情崩裂。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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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醉玉也有些尴尬。
她本来想偷摸着看看赵白衣在干什么,却不想这人就坐在窗户边,两人直接脸对脸。
赵白衣看着突然怼到脸侧的小孩儿,颇为无奈。
他合上书,伸手扶住小孩儿的肩膀,道:
“我这里是缺大门吗?偏要不走寻常路?”
“不、不是,我不是想翻窗户。”看着放在肩膀的手,柳醉玉讪讪地道。
赵白衣掀起眼皮,视线扫了扫她用力过大,探进来的脑袋和肩膀,那表情大概是说“你自己信吗”。
赵白衣轻拍她的脑袋:“从大门进来,下去,小心腿上的伤。”
柳醉玉像一条鱼似的,出溜就下去,下一秒,就朝他跑过来。
还是一瘸一拐,倒腾得却是不慢。
赵白衣看得直皱眉,起身把人扶到座位上:“小心点伤,跑什么。”
“没事,不疼了。”柳醉玉摆摆手,笑得心大。
赵白衣给她倒了杯水,道:“歇一会儿。”
柳醉玉喝着水,眼神不住地往他脸上瞟。
赵白衣无奈轻叹,朝外面道:“都退下,不许过来。”
小尘子躬身退出去。
赵白衣对上她的视线,道:“好了,要说的现在说来。”
柳醉玉道:“还有几日书院便要开课了,那时是我们正式与他们对上的时候,殿下有什么计划吗?”
赵白衣反问道:“入书院是你的计划开始,难道不该你说说有什么计划吗?”
柳醉玉轻笑:“殿下说得对。但是殿下是殿下,我的计划取决于殿下的计划,取决于殿下的心。”
“所以,”赵白衣看着神色变得认真的小孩儿,“你今日前来,是想确定我所求?”
“是。”柳醉玉道,“我想知道殿下想要什么,想达到什么程度?”
赵白衣眼睛一眯,凛冽的光压在眼底,他的语气轻飘飘的:“那如果,我所求并非你所求呢?”
“那也要说过才知。”柳醉玉不退反进。
柳醉玉眼神很深,语气平静地说出翻覆天地的话: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来做殿下想做的,但首先我必须确定,殿下想要什么。”
“只是那个位置?赵氏顶端的位置?”
“还是整个大郢的山河、世家权贵、寒门庶族,一切彻底的掌控?”
“亦或是,想励精图治,成一代明君?当然,也可以是……”
“翻覆旧制,大洲一统,开创盛世,四海升平。”
话落,安静落下。
风拂过新叶,沙沙作响,像泛起涟漪的心。
柳醉玉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作响。
因为压抑许久的话激荡,也许有激动,也许有期待,也许有害怕。
飘渺天真的梦,虚浮了太久,已很难落下。
赵白衣瞳孔有短暂的颤动。
风声似乎响了很久,久到柳醉玉眼眶酸涩、心脏酸累,最后在云端落下,一片柔软。
她听见温和的声音:“原来,这便是醉玉之心,醉玉之志。”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