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衣率先温和了脸色、语气也软下来,有些无奈地道:“行了,你不疼吗?别站着了,抓紧时间处理伤口。”
柳醉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身上的伤口因剧烈运动再次撕裂,血把衣裳又染了一遍。
看罢,小少年抬头惨然一笑:“疼啊。”
话音一落,身体便倒下去,身后的黑狼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
赵白衣止住下意识上前的脚步,给几人指了指山洞:“到里面去处理。”
到里面,向助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到柳醉玉身边。
他对蹲在柳醉玉身边的赵白衣道:“九殿下,草民会些医术,交给草民吧。”
向助的父亲就是一位老大夫,向助和他的弟弟向翊自幼耳濡目染,也学得一身医术。
柳醉玉也道:“白衣,趁这会儿安静,你也赶紧疗伤,有他们在,不用担心我。”
赵白衣自知不通医术,便坐到一边调息疗伤,这边柳醉玉的伤势便交由向助来处理。
处理完成后,稍作整顿,除去在外面看守的白诗和苏千里,剩余三人与赵白衣二人坐在一处。
柳醉玉问道:“黑狼,裕王的队伍在何处?”
按推测,赵北宸是最着急想找到他们的。有蛇寨指引,他也是最先掌握他们的行踪的。所以,他们需要捕捉赵北宸的队伍的踪迹。
黑狼道:“先前我们来时他们刚赶到谷南,等他们绕过山体来此,恐怕要申时末。”
柳醉玉点点头:“那就还有时间,我们可过申时再动身。”
赵白衣忽然开口:“不对!”
几人都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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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白衣道:“还有一个疑点,老虎是怎么回事?都已伤成那般,若是猎虎,定是要追到底,可却为何不见追兵?”
柳醉玉也道:“的确可疑。而且,这附近是没有虎穴的,这老虎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或者说,它是被人故意驱赶到这里的。可是究竟是谁做的,我想不通。”
“按说知晓我们位置的,只有刀蛇七娘和血蛇三郎,也就是赵北宸那边。可他明显不想致我们于死地,不可能驱虎而来。”
“这……总不可能真是意外吧?”
“不对,不是。等等!”赵白衣摆摆手,“先不说是谁驱赶的,总之老虎是被驱赶到此,所以重点是,老虎后面很可能有人暗中跟过来!”
柳醉玉脸色一变:“我去!那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万一撞上就坏了。这场戏可就演砸了!”
赵白衣起身,朝柳醉玉伸手将她扶起来,道:“顺流而下,提前做戏。”
“不。”柳醉玉道,“先顺流而下,但是先不急着做戏糟践你自己。”
“我先让黑狼去探一探,看看是否有追兵。”
“他本来就是混进来的,不在名单里,这次我没打算让他掺和进来,只是让他过来给你见见认识一下。探听之后,他便直接撤去。”
赵白衣点点头。
黑狼领命前去探查,剩余四人收拾掉山洞的痕迹后,牵着马随同他们一起往下游去。
这条河往下游走个将近几里,流速减慢,水势减缓,正好有个急弯,拐弯处分布着很多乱石——
很适合做他们坠崖、掉进河里、在这里停下来的假象。
几人在河边歇脚。
赵白衣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粒圆滚滚的药丸。
柳醉玉问道:“这就是白芷说的伪装心脉断裂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