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云笺顿了顿,声音愈发哽咽沙哑起来。
“她赌着自身两条性命来信我,无神的眼睛闻声而定直视着我。
我用一种被评判为离经叛道的医术将你救生在世,你的身体算不上健康,你的母后也将养了三年才堪堪尚好。
星火来时路,迎你降世生。
后来啊,我抱着你跪在了长鹤跟诀弈面前,深深的自我谴罪,可他们都待我极好。
并不怪我,他们认我为内子,赐我至亲浓恩,我格外珍惜这份情。
我那时经常被你那便宜爹压榨我帮他整理政务,我找到机会就跑去你娘亲哪儿告状。
你爹他一来我就喊你娘亲姐姐,你爹发醋揍我了我才改口喊嫂子。
那时你祖父祖母当时得知了我们遇到了意外之后,二话不说心疼的一起跟来了钰千国。
我们也一起在钰千国住了三年多,后来家里边离实在不开人了你祖父祖母才回去了。
你未满月时我们都是喊你小乖乖,满月那天你娘亲和你爹统一战线让我为你赐名。
咳,我真的有认真努力的取了,多好听呐,可不是我懒嗷!
后面吧
就是我留在钰千国三年来赎罪,直至长鹤姐姐大好我才离去,三岁的你尚小,我对你有期许,但不强求。
我自你出生便给你种上了相连蛊铃,若你身体有重伤我便能感应得到立即赶来。
我形影不离的见证了你初降的三年,才安心继续游历。
这是你的出生。
而今六个月之前,你的身体大败,我不安,我即刻调人处理手头事连夜赶路。
我赶来了,可......
我看到了破败的城门,看到了满城的空巷,看到了乱葬岗那边无数的尸身,看到了被换掉了的大国旗帜。
我自暗道进入内城,我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切,我不敢停留,即刻隐去进宫寻你们。
你的君父在等我,他让我把你们两个带走,我说一起,我可以。
他轻轻的摇了头,对我行礼,只交给了我一封信,便让我隐在暗处跟着他。
中途我观脉,他中毒已深,见到了你,我稍微安心,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感蛊。
已经发现我了但你一声不吭,之后我们汇合,你的母上,大限已至。
我悔,为什么我不多关注这诸国。
我挽救不了。
将你们安置妥当,我便打开了那封信,信上写着:
'世衡,见字如面,吾已逝去,吾挣不开这宿命,二子托付与你,望安好'
小乖乖,这世间浮云万变,此时唯有奉氏可保你暂免迫害。
虽然我们是一家人,但该严的我不会心软,你要听话的平安成长啊。
天下大乱,长久以往奉氏也难以避免,何况筱氏的本家并不和睦,甚至庞大野心........
钰笙生,我们要报仇!!!”
钰笙生还是没有出声,但他抬手抱紧了筱云笺的腰身,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
被紧紧抱住的筱云笺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知晓了,这是同意啊...
随后净了手,擦干,微颤的轻抚上了钰笙生灰红略微无神的眼睛。
随后他抬手抱紧了怀中的小人儿,红着眼轻轻的拍着他瘦小的后背,似安慰,也似后怕.......
原本钰笙生的眼睛并非这般,从撤离回来的那一个月,大病了一场。
因为撤离的匆忙,钰笙生反反复复病的厉害,还没来得及到达药城,他们就只能在一个略大点的小城镇上暂时安顿了下来。
而他又是天生的药体,要通过药物先精炼体髓等,以此激发最极致的天赋。
那时正好最后一味精炼各感官的药材被采摘了回来,因为难以长久保留药效,就直接送往他们所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