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已经坐不住的黎素锦,觉得父亲的反常必有妖,方宛如是不是在昨天夜里,父亲协助她逃跑了?
黎素锦直接去方宛如的屋里,房门紧闭,敲门想试探一下方宛如是否在屋子里头。
敲了几下,里面没有任何反应,黎素锦伸手推了推,门已锁上。
黎素锦决定去找陈德望,心里有所顾忌,她害怕二奶奶王佩仪,她可不是吃素的,吃定你是错的,你就没有对的余地。
走到陈德望住的屋里,黎素锦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伸手敲门,陈德望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顾宁,快速从靠椅起身,欣喜去开门,瞧着门外的黎素锦,陈德望脸上的喜悦,立即收敛:
“素锦,找我有事?”
黎素锦左右瞧了两眼,低声道:“二爷,我有话跟你说,方便我进屋里说吗?”
黎素锦进屋,王佩仪从卧室走到客厅,一脸冷然地瞥向黎素锦。
王佩仪的冷傲,黎素锦的手心不禁捏了把汗,怯弱道:
“二奶奶。”
“大清早的,找我家二爷有什么事儿?”
“我刚去方宛如的屋里,屋里面空无一人,我想她一定是昨夜凌晨逃离陈家的。”
“逃离了陈家?”陈德望冷言,“说说看,你觉得是不是你爹,暗中协助方宛如离开的。”
“我不知道,不敢肯定。”黎素锦说道:“昨晚,我觉得特别困,我娘也是这么说的,我和我娘吃了晚饭一会儿,洗了澡就睡觉了,我睡到我爹回来才醒,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这么说来,昨晚你没有和你娘,一起为大奶奶祈福?”陈德望欣喜:“也就是说,黎叔放走夏翠竹和方宛如的可能性最大。”
“我爹有没有放走她俩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一点的是,夏翠竹和方宛如的顺利离开,我爹和阿祥一定脱不了干系。”
陈德望拳头攥紧,怒气道:“好个黎叔和阿祥,今日凌晨的时候,我和兴望在陈家正屋问他俩,他和阿祥矢口否认,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二爷?”
黎素锦的话刚说了一半,顾宁敲门进来。
“素锦,你先回去,我和顾宁有话要说,你若有要事相告,随时来找我。”
“二爷,容我再说几句,我敢肯定,方宛如离开陈家,一定是去和县寻找陈世轩,因为她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夏翠竹,我没有兴趣知道。”
“你打算怎么做?”陈德望说道:“你也打算去和县找世轩吗?”
“是的。”黎素锦毫不犹豫:“明天早上,我就去和县,我找的是方宛如,我知道二爷要的是什么,我会找人随时和二爷联系的。”
“好。”陈德望竖指叫好:“我等待你的好消息,你若能帮我拿到陈家祖传秘方,我一定会重重酬谢你。”
“请二爷放心,我一定办到。”
黎素锦转身出去。
顾宁说道:“二爷,刚才我又去了一趟陈家老宅,再仔细观察一遍,找不到捆绑夏翠竹的绳子,也就是说,是有人帮忙夏翠竹才能出得去,对陈家了如指掌,这个人不言而喻。”
“你赶紧去叫兴望到陈家正屋等我,有急事商议。”陈德望怒然:“还有黎叔和阿祥,叫他俩也去陈家正屋。”
“我马上去。”
黎绍忠和阿祥再次被叫到陈家正屋问话,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黎绍忠还是坚信那句话,只要他和阿祥的态度一致,陈家兄弟无凭无据,是不能把他二人怎么样的。
陈家兄弟杀气腾腾,一副要把黎绍忠和阿祥,生吞活剥的架势。
陈德望直接给黎绍忠下套:“黎叔,就在刚才,您女儿黎素锦到我屋里跟我说,您昨晚在自家的饭菜里给她母女二人下药,早早就晕睡过去。素锦本想着为大奶奶祈福的,因为您下药阻挠,让她母女的善心落空。您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隐瞒妻子和女儿,好让您和阿祥放走方宛如和夏翠竹,再用难民做掩护,把方宛如和夏翠竹的离开都推到难民身上,我没说错吧。”
“二爷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跟二爷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黎绍忠面不改容:“二爷可知,我家那不孝女素锦,处心积虑想做陈家大少奶奶,大少爷选择方宛如,她认为是大老爷和大奶奶一手包办的,前天我就跟她说,要为大奶奶祈福之事,她当做耳旁风,现在反过来,责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二爷您说,我心里头好不好受?”
“黎叔,我敬您年长我几岁,在陈家德高望重,有些话我也不想说得太难听。”陈德望指责:“我知道您在陈家只对我大哥大嫂俯首称臣,我大哥大嫂在陈家支手遮天,外人口中的大善人,实则卑鄙龌龊,陈世杰就是我大哥如假包换的私生子,您现在认清事实倒也不晚,陈家都已经易主了,黎叔也该良禽择木了。
“二爷厚爱,黎某受之有愧。”黎绍忠淡定:“大老爷和大奶奶不在了,陈家无论谁当家,我这做下人的,都会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敢越雷池半步。”
“黎叔所说,恐怕是话不由衷吧。”陈兴望开口发话:“你口口声声说做好自己本分,昨晚之事恐怕是,悖逆之心,不知其祥也。”
“三爷的意思是,我黎某心口不一?做了违背陈家之事?”黎绍忠抬眸,语气平稳:“黎某愚笨,请三爷明示。”
陈兴望脸一沉,瞥了眼站在身后的两名亲信,罗庭和杨江,“你俩去把人带过来,让他和黎叔说两句。”
黎叔的心掠过一丝慌乱,手心明显有些许湿润,陈兴望到底唱的是那出?他想看一眼阿祥,理智让他立即镇定下来,这是陈家兄弟设下的圈套,可千万别中计。
一会儿,罗庭和杨江把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带过来,男子走过来,指着黎绍忠大声说道:
“我认得你,我就是一直在陈家老宅的难民之一,昨晚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女人走出来。”
“这位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黎绍忠平心静气:“你说亲眼目睹我放走一个女人,说说看,昨晚我是几点把女人放走的,往哪个方向走的?”
黎绍忠的强硬对顶,男子东拼西凑:“我本为是在后院为大奶奶祈福的,我肚子疼去了趟茅屋,就看到他从陈家老宅那边,和一个女人出来,我不想让自己惹上麻烦,就快速回到后院为大奶奶祈福,后来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