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此,一向沉默寡言的小芹也多说了几句,“我姑父早早去世了,姑姑自己要拉扯孩子,还要照看铺子,根本抽不开身去旁的地方。再说了,旁的人也觉得她一介女流,不愿与她做生意。”
同为女人,自然知道世俗对女性的偏见,左娇娇忍不住长叹一声,“唉!那这铺子是租的还是......”
“是姑姑自己的。她打算将这铺子卖掉,去旁的店里上工,她儿子快该娶媳妇了,只一个铺子肯定不行,买院子的话她的钱不够,只能将铺子卖掉。”
左娇娇有些惊讶,“将自己的衣铺子卖掉,去别人的衣铺子上工?”
赵小芹无奈一笑,“是呀!别人不卖,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呀?”
乔小平见娘亲和小芹婶婶聊的很投入,便拉着表姐去铺子里逛了。这边,小芹拿了两个凳子让他们俩坐下,“快坐下歇会,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左娇娇连忙拉住她,“不用不用,我们刚吃完饭,不渴。”
小芹跟着坐下,乔大山起身打量了一圈这铺子,好奇道,“这铺子能卖多少钱?”
这家铺子是单纯的一间门面房,不像回春堂和珍绣坊,后面还有个院子,所以应该卖不了太多钱。
小芹摇摇头,道,“还不知道呢!”
“娘,你看这件,”乔小平大声喊着。
左娇娇闻言,冲小芹笑了笑,“我过去看看,你要是忙着收拾就去吧,我们挑好了喊你。”
“那行,那我就不陪着了,我就在里间这,你们挑好了喊我一声就行。”
“行,去吧!”
左娇娇过去帮俩孩子一人挑了两件长袖的秋装,现在已经入秋了,早晚还是有些凉,最后去结账,小芹只看了一眼数量,便道,“三百二十文。”
这个价钱不算贵,左娇娇让乔大山将铜板数给她,自己在店里溜达了一圈。这铺子长约十米,宽约七米,坐北朝南,靠北的位置用木头板隔了个小屋用做生活,木头板外面东边的角落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剪刀针线等工具,桌子下面堆着一些琐碎的布料。
待结完账,小芹偷偷往装好的布兜里塞了个手套,随即不好意思道,“姐姐,实在不好意思,这已经是成本价了,这也不是我的店,更何况还快倒闭了,我不好作主给你抹零头。这手套你拿着吧!”
“你这孩子,我自然知晓这是实在价格,手套就不用了,你留着吧!”
左娇娇作势就要将手套拿出来,被赵小芹一把按住,没想到她长的小小的,力气却大的很,左娇娇一时竟然推不动她。
“这是我姑姑给春刚的。可我已经给春刚做了一副了,就用不着了。公爹那个脾气你也知道,他更用不着了,你拿去吧,大山哥不是经常要驾车嘛,冬天难免手冷,你收下吧,省得你做了。”小芹不由分说的将手套使劲往里塞了塞,“莫推辞了,快回去吧,天不早了。”
既然如此,左娇娇也不再推辞,大方收下,“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了,小芹妹子,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对了,姐姐,帮我捎句话吧!我来时说的是明天回去,可现在瞧着东西有点多,恐怕得到后日才能回去了,劳烦姐姐同春刚说一声。”
“行,没问题。”
一行人从屋里出来之后,便直接往镇口去了。
他们到那的时候,车上其他人已经坐在牛车上了。有个人买了两大箩筐的红薯,李大旺让她再付一文钱,那人死活不愿意,正吵吵呢!
“我就不付,你能把我怎么样?不就是两箩筐的红薯吗?车上还有这么大位置,闲着也是闲着,让我放放东西怎么了?他们也都带了东西,怎么不收他们的,只多收我的钱?”那妇人指着刚刚爬上马车的乔大山四人。
左娇娇立刻就要将背筐里的东西倒出来,证明自己带的东西很轻,被乔大山一把按住。
他微抬下巴,冷冷道,“他要收你的钱,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不服的话就同他讲,讲不通就别坐,别扯上我们。”
随后便转身坐好,将左娇娇拉过来,细细叮嘱她,“以后不要急着自证清白,没必要。”
左娇娇上下打量他一番,有些惊讶,这还是她的憨憨男人嘛?怎么这回脑子灵光了?
乔大山看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在疑惑什么,顺势道,“我去送货时,总遇到这样的事。一开始也是同你一样,急慌慌的将货物打开,费时费力,后来发现,有些人压根没有让我自证清白的资格。”
左娇娇趁众人不注意,上前偷偷亲了他一口。
乔大山刚刚还沉浸在媳妇崇拜的神情和目光里,扭头就被啄了一口,瞬间气血上涌,脸和脖子通红,“你....你......现在白天......不是...这是在外面......”
左娇娇亲完之后,神态自若的从箩筐里拿出水,“你们俩,过来喝口水再玩,现在这天气太干了。”
都老夫老妻了,亲一口有啥的,娇姐丝毫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