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的成绩很快下来了。
去年刚过府试的童生们里面,只有一个人考过了院试,就是钟诩文。
本身能过院试成为秀才的人就是凤毛麟角,更别说是去年刚成为童生的了,大家原本也只是抱着下场试试的心态,所以对于落榜并不是很在意。
至于钟诩文,寒门出身,吃百家饭长大,天赋异禀,性子孤冷。府试的成绩送到书院后,他就从求索班换到了修竹堂,和叶子煜一个班,住处也搬到了一起。
叶子煜家中显赫,可以直接考乡试,不必像普通百姓那般从县试考起,今年秋闱,他就打算下场试试的。
启慧堂也迎来了第一次小考,马夫子的试题出的很好,由易到难,题量适中。
第一天小考,第二日张贴成绩,乔小平、刘于斐、金玲敏、金广鹄四人都是全对,马夫子大大的表扬了他们,并每人发了一根毛笔,以示嘉奖。
“毛笔拿来,”刘于铭走到刘于斐跟前,理直气壮道。
刘于斐一言不发,从抽屉里拿出夫子奖的那根毛笔,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了两下,不舍地递了过去。
刘于铭拿在手里把玩片刻,将毛笔在刘于斐的砚台里蘸了点墨,然后用力的画在他面前的书上,随即将扎着毛的笔随意地丢在他身上,“我当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呢,一根破笔罢了。”
“铭哥,你要啥好东西没有呀!”陈士胜在旁边吹捧道。
“够了,你们也太过分了,”吕帅拍案而起。
对了,自从金广鹄跟夫子说了韩义轩眼睛不好使的事情,夫子就让吕帅和韩义轩换了座位,现在吕帅就坐在刘于斐的后面,也就是乔小平的前面。
刘于铭看了他一眼,玩味道,“哟,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怎么,坐到姑娘前面就想充英雄了?”说罢,他玩笑似的瞥了乔小平一眼。
吕帅一时尬住,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刘于斐,就像他当初二话不说帮贾鹏打乔小平一样,但现在刘于铭说这种话,倒弄得他有嘴说不清。
趴在桌子上补觉的金广鹄骤然起身,从妹妹桌子前面过去,低低说了一声,“牵扯女子就有些过了,”随即,在乔小平和妹妹桌子的中间立定,微微侧身,冲乔小平道,“小敏没贪污你的饭钱吧!”
乔小平抬头,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腊肉钱,大方地挥挥手,“我有钱,请你们吃。”
“嚯,”金广鹄故作惊讶地弹了金玲敏一个脑瓜蹦,“你还真贪污了,这要是让你中举了还了得?”
金玲敏不满地撅着嘴,“提钱多伤感情呀,是不,小平?”
乔小平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豁牙,“就是。”
她现在正换牙呢!
吕帅和刘于铭几人看到乔小平的牙,顿觉刚刚的玩笑没意思,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陈士充看了金广鹄一眼,推搡道,“走了铭哥,今天咱们挑匹好马。”
下午是骑术课,众人一般听到钟声才会往校场去,但也可以直接去马厩帮夫子牵马。
金玲敏见状,起身道,“小平,咱也往校场去吧!”
“好,”乔小平利落地收拾好书袋,挂到桌子一侧,和小敏拉着手往外走,金广鹄跟在二人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骑术课是五人一队,骑马绕校场跑一圈,夫子让大家自由组队。
往常,刘于铭都会硬拉着刘于斐一队,然后在骑马的时候故意撞他。但这次,他们仨往马厩去了,到校场的时候,大家已经组好了队,只剩下吃坏了肚子去茅房姗姗来迟的张芝和封姝。
张芝和封姝是手帕交,自小一起玩的,二人的年龄也比班上的其他人都要大,行事也稳重些。
因此,这节课的组队还算比较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