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大梁书院素有罅隙,赵麟怎么可能去参加他们的活动?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正当他骑着马想要径直离去时,却被人给拦阻了下来。
“呵呵,这不是大名鼎鼎中原小诗仙吗?”
其讥讽意味,溢于言表。
赵麟皱眉看向此人,发现竟是老对手沈德良。
其人也算是汴州城有名的士子了,因其文章诗词因为时常抨击朝政,且为人狂傲,不被考官所喜,屡次乡试皆被黜落。
不过他每次落第,都表现的极为坦荡,好似心胸豁达视功名如粪土一般。
如此一来,反倒是成全了其声名,成为了不少人的座上宾,倒也混的风生水起。
他前年被一个江南士子邀请到了苏杭游历了两年,前几个月回到汴州后更是觉得高人一等。
其实赵麟不认识他,但在几次文会他时常对自己发起诘难,想办自己难堪。
如此一来二去,便结下了恩怨。
没想到在这么好的日子,却遇到这么一只苍蝇,当真是倒霉透顶。
他倒是不怕沈德良,而是感觉话不投机半句多,与之互怼纯属浪费口舌。
但人家既然找上了门,若是退避,就不是赵麟的风格了。
好在他两世为人,心机深沉,面对如此的挑衅,就算心中愤怒,神色却依然镇定。
那沈德良见赵麟坐在马上,神色冷傲,似乎未看到他一般。
如此蔑视,让他拳头握的发白:“赵案首,你这个中原小诗仙难道怕了我等不成?”
赵麟轻轻勒紧缰绳,马儿缓缓停下。
他淡然一笑,眼神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锋芒:“沈兄此言差矣,诗仙之名不过友人戏谑之称,赵某何德何能敢当此誉?倒是沈兄游历江南归来,想必文采更胜往昔,令人仰慕。”
此言一出,高下立判。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虽不懂士子间的龌龊,但若论胸襟,很显然诗画双绝的中原小诗仙略高一筹。
反倒是一向自诩豁达的老秀才沈德良,显得心胸狭隘了。
“真是狡诈的小子。”沈德良心中暗骂。
同时,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却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阴骘:“赵案首客气了,沈某不过一介布衣,哪敢与中原小诗仙相提并论。”
“可惜,你在汴州风头正盛之时,我那时在江南,未能亲眼得见,实在是遗憾至极。今日既然偶遇,何不趁此新年灯会之际,略展才情,也让汴州百姓一饱眼福?”
周围渐渐聚拢的人群中,不乏大梁书院的士子。
文人自古相轻,再加上他们和赵麟、祁谦一干士子理念不和。
此时当然都站在了沈德良一方。
“哼,中原小诗仙?沽名钓誉罢了,就算是大宗师都不敢如此自称。”
“是啊,听说此人不过是靠几首应景之作,在市井间博得了些虚名,被人炒作而起的。”
“今日他若不敢露一手,看他日后还如何在这汴州立足。”
…………
赵麟听着周围士子的议论,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深知大梁书院士子言辞尖酸刻薄,就是想逼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