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能不令他激动难耐。
“来,小友,坐这里。”
这位祁老爷子亲自招呼赵麟坐在了他的身边。
仅从这一点,就羡煞了诸多宾客。
要知道那小子如今的科举功名,仅仅只是一个童生啊。
却得到这么多大人物的垂青,这怎能不令人嫉妒羡慕。
祁家少主、李凡等人,看着这一幕,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哼,得意什么?此次院试,大宗师主考,他定连院试都过不了。”
“对。他为抬高自己名声,炒作其书画价格,故意丢大宗师的脸面,他还想过院试?”
“秀才都不是,看他得意到几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赵麟四处观望,始终未能见到那位仗义送他扳指的寒酸青年。
此次自己赢下诸多的彩头,怎么也要送他一件。
礼尚往来嘛。
“老大人,那位张茂张兄怎么不见他?”
他最终也没有忍住,询问道。
“张茂?”
祁修远听到此人的名字,神色间露出尴尬,无奈。
刘县尊似乎了解一些详情:“张公子应该在后院陪祁大公子。”
“祁大公子?”
赵麟这下更疑惑了。
他本以为祁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谁曾想还要一个?
可身为儿子,为何不来参加父亲的七十寿宴呢?
杨毅杨参议这时岔开了话题,拉着赵麟询问了一番他的功课。
如此一来,赵麟哪里还不知道这其中定有诸多的隐情。
而这些隐情,还是祁老爷子难以言说的。
祁府,后院。
幽静的房间里,一青衣士子正在独酌自饮。
张茂阔步匆匆,推门而入。
直接坐到八仙桌旁,端起酒一饮而尽:“老祁,你真是料事如神,祁老二还真是用投壶礼仪,难为那个小兄弟。”
“我本想帮他投壶,不过你家祁老二不愿意,所以,只给了那小兄弟一个小礼物做彩头,让他自己去投。”
正悠悠自饮的青衣士子,抬起头,看了看他的右手,眸光亮如星辰:“永康帝赐你的那枚扳指?你还真大方,那可是皇帝御用之物。”
张茂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道:“呵呵,那玩意我们府上还有不少,都是历代皇帝所赐。而且,送他的那枚是文扳指,我早就想扔了。”
“对了,此次投壶,你说他能赢吗?”
青衣士子又饮了一小口酒,缓缓道:“五五开吧。”
“这么厉害?”张茂显然不信,通过衣着判断,那位小兄弟似乎家境寒微,不可能玩过投壶。
“他应孩身怀不错的箭术。投壶,对他来说虽陌生却不是什么难事。”青衣士子祁谦笑着解释道。
这下张茂更懵了:“你怎么知道他精通箭术?”
祁谦继续道:“此人能写出《侠客行》,定是对游侠推崇备至,心向往矣。既然向往,自幼苦练技艺,也是可能的。”
“那你又为何知道是练箭术,而不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呢?”张茂不服气道。
青衣士子看着好友,淡淡一笑:“读书人,你见哪个练斧钺钩叉?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他应该样样精通。”
这下张茂更震惊了:“你连面都未曾见过他,只听过他一首诗词,就能了解到这么多?你怎么知道他样样精通?”
祁谦这次没有名说,指着桌上的空杯道:“斟酒,斟完酒告诉你。”
张茂冷哼一声,不过好奇心占了上风,他端起酒壶,故作谦逊姿态:“还请廷益赐教小子。”
祁谦端起酒杯,大笑不止,痛饮了一杯:“你带来的酒真不错,偷的御酒吧?”
“废话。不过偷的是我仲父的,不算偷吧?反正他也不查看酒窖。”张茂得意洋洋道。
“你从京城带来多少坛?差不多把英国公地窖的御酒搬空了吧?”
“就搬了十多坛。”张茂说完之后,便一下子醒悟过来,好像偷的有点多了:“咳咳,别转移话题,快说你怎么知道那小兄弟君子六艺,样样精通?”
祁谦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好友,叹道:“很简单,因为他是文曲星下凡,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十六岁就能写出千古佳作。”
张茂再次懵了:“竟比你还要厉害?”
祁谦像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突然询问道:“对了,你刚才没带回他的新诗词?”
“他没作新诗词啊。”张茂疑惑道。
祁谦遗憾地看着他:“你回来早了,错过了精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