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后,魏王素便成为大周诸藩中有为的贤王。
受汴州当地的风俗的影响,再加上一直无子,魏王素开始崇信佛法。
当王妃身怀有喜,其崇佛更为痴迷。
时常请一些所谓的高僧坐而论道,彻夜不眠。
若仅是这样,倒也不会与长史杨信决裂,直到魏王素受妖僧谗言“双生胎必溺其一”。
魏王素悲痛万分,秘密指示身边忠诚太监,溺杀龙凤胎女儿。
王妃听闻此事后,令家将李维救下襁褓中的郡主,逃之夭夭。
魏王素派人追杀,最终还是被其逃遁而去。
返京归来的长史杨信听闻此事后,带着王府的卫士,诛杀妖僧十八人。
同时,上书朝廷以未辅助好魏王为由,请求辞官。
朝廷不允。
长史杨信装病隐居,拒不履长史职责。
魏王素三番去请,均被拒绝门外。
永康帝无奈,只得召回杨信,任礼部郎中。
又八年,魏王素薨。
杨信感念过往旧情,上书朝廷,毅然放弃礼部大好前程,再次奔赴魏王府充任长史,负责教导八岁魏王麒。
士林听闻此事,皆称颂杨公高义,有古君子之风。
新帝永正皇帝感叹不已,亦嘉勉之,加礼部侍郎衔。
数年来,杨信以长史身份,主管魏王府大小事宜,同时悉心教导魏王。
今春,朝廷突然下旨,迁魏王府长史杨信,任陕甘布政使。
一直无忧无虑的魏王麒,首次感受到与亲长别离的苦痛。
这种离别苦痛,比八岁父王薨逝,还要难受几分。
好在杨公时常来信勉励、教导,让他重拾开朗、自信。
如今听闻杨公又有来信,愁绪的心情好了少许。
“快拿来与本王看看。”
苏府。
豪华府邸,内有别院。
别院外,南北十六府的总掌事,或稳如泰山,或诚惶诚恐,或若有所思,矗立在那等待着大小姐的质询考功。
很快,济州府房总掌事,耷了着脑袋,哭丧着脸走了出来。
显然这位苏大小姐的表叔,没能通过一年一度的质询考功,连总掌事的玉绶都被收回去了。
如此反复十余个总掌事,进进出出,接受考核。
通过者,欢欣鼓舞。
失败者,神色哭丧,如行尸走肉一般,踉跄离去。
很快,场中就剩下一个人了。
一个红衣妩媚婢女,款款走出拱门,巧笑嫣兮道。
“临安府孙总掌事,大小姐有请。”
一个气质雍容有度,镇定如常的中年人向那红衣婢女拱了拱手:“有劳了,红袖姑娘。”
“孙总掌事,客气了,这都是应该。”
红衣妩媚婢女,轻轻一笑,走在前方带路。
气质雍容的中年人亦步亦趋,目不斜视,跟在后面来到了别院。
院内,走廊上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张白纸。
那位雍容中年人,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
大小姐今年又别出心意来考核了。
“孙总掌事请坐,上面有些问题,你可以先看下再做回答。一会小姐会质询你一些问题。”
“好的。”
雍容的中年人,依言坐下,看了一下白纸上的问题,开始思忖如何应对。
片刻后,清冷的声音透过窗帘,从屋内传出。
“孙总掌事,临安府总收益递增了三成,父亲和我都很欣慰。仅三年,你就成长到如此地步,足见你的才能。”
“老爷和小姐的知遇之恩,从不敢有一日忘却。”
两人一番客套之后,就步入了正题。
这位大小姐如往年一样,熟知临安这一年来所有大小事务,从人员的配置,商品的供给,再到支出,一毫一厘,都说的分豪不差。
甚至,她连临安府分会盈利上升的原因,也总结出了数条之多。
而且,每个问题都能一针见血,指出要点,无丝毫的拖泥带水。
苏氏商会,十六府的总掌事,每个人可谓都是才能卓着,见识不凡之人。
可每年回汴州,接受咨询考功都会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为何?
就是因为苏诗诗这女娃太恐怖了。
几乎每年都有那么一个两个总掌事栽跟头,从而被没收玉绶。
…………
孙总掌事坦然走出别院,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过一阵秋风吹过,他感到了后背凉丝丝的。
别院内,绝美宫纱少女走出房间,吩咐一旁的娇憨婢女道。
“通报十六府分会,孙总掌事,考功——甲等,赏白银三千两。”
“是,小姐。”娇憨的漂亮女婢,慌忙吩咐下去。
一旁的红衣妩媚女婢,见小姐终于忙完所有的事务,便邀功似的道:“小姐,今天汴州流传起两首千古佳作来,你猜是谁作的?”
苏诗诗绝美的容颜上,透着惊喜:“千古佳作?可曾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