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工人都去了石像右侧,将麻绳如拉纤一般搭在肩上,再次鼓足力气,听从号令“一二一二”往前艰难迈步。
石像缓缓升起,离地而起。
但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基座抵石屡次发生位移,起先只是小幅度移动,随着落在上面的压力越来越大,抵石被弹飞,滚出去一大截。
底座没了支撑点,千钧之重陡然向左侧倾斜。
“哇~!”
百姓惊呼不已,心悬一线。
二楼的女眷队伍吓得纷纷捂住了眼睛,看都不敢看了。
幸好有工人们爆发力强拽着麻绳不让从肩上滑推,同时石匠带人将抵石复位,再增加固定,石像顿在了半空。
茶楼二层,沈从慧双手攥拳,低声喃喃,语气急切,“稳住,稳住!”
目光灼灼盯着现场,不知过去了多久,工人们不断地调整用力方向和力度,汗水浸湿全身和满脸,却也无暇擦拭,随着号令齐心出力,终于让石像稳稳地屹立在了预定的位置上。
“好!好!太棒了!”围观百姓欢呼雀跃道。
沈从慧长舒了一口气,握着两位夫人的手,欣慰笑道,“成功了,真是惊险。”
“可不就是,方才险些脱手砸下来啊,看得我心惊肉跳。”
挺立的石像,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与震慑感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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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首仰望,只见雕像高耸入云,如山岳矗立,令人自感渺小。
产生这种感觉,全因剑狮头上的红布还未揭掉,百姓都在翘首以盼揭幕人。
蓝玉这时赶到茶楼来请示,“翁夫人,石像已经固定完毕,还请几位夫人前去揭幕。”
“好。”沈从慧微微颔首,众人同行。
街上语笑喧阗,有些人猜是庇护一方平安的神佛,有些人则惊叹雕工精湛,还有人在寻找着揭幕人士。
沈从慧的到来,让人群迅速安静下来。
众人一力举荐了沈从慧作为唯一的揭幕人,沈从慧推辞不过,也就大方答应了,神色淡然,步履从容接过长杆。
环顾四周,百姓期待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如此大的场面她还是第一回独自面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乡亲们,今日立起的石像,不仅是未来店铺的吉祥物,更是护佑光州府的祥瑞,经历多少风雨岿然不动,百姓安居乐意,诸事顺遂!”
百姓们纷纷欢呼,“所言极是,我都能看见石壁上若隐若现的敢当两个字,定是能震邪祟的石敢当。”
“难怪咯,前些日子邱和府发生内涝,全城百姓被迫离开,无家可归,听说好些穷苦人家都无路可去,咱是得请祥瑞来护佑平安,可不能步邱和府后尘。”
“是啊是啊,立石碑可是好事啊,今日真没白出门,将来还能给孙儿说说今日见闻。”
你一言我一语,赞扬之声不绝于耳,又自发在看见沈从慧步上台阶时放低声息。
沈从慧动作利落地用长杆挑开了石像顶部的红布。
随着剑狮庐山真面目显露于人前,现场……突然鸦雀无声。
看石雕体型巨大,震慑而威严,曲线优美灵动又不失力量感,怎么这个石像的脸……
屁桃脸,大海口,缺牙棒,笑起来像个三岁孩童一般没心没肺的样子,它真的可以震四方?!
沈从慧:……
愣了好半晌,才回头问蓝玉,“篱妹妹这玩的是哪出啊?”
害她还觉得自己挺聪明,发表了一套官方用词不至于丢了相公身份地位,可是,现在这石敢当瞧着好儿戏啊!
蓝玉尴尬一笑,“我家大人她……她一向不走寻常路的。”
可不就是嘛,大人看不懂,可孩子们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