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巴旦尼亚费奥纳冠军(三)(1 / 2)

手持倒刺标枪的野人士兵怪叫着冲出密林,一个个抡圆了手臂将标枪狠狠地甩向蜷缩在阵地的瓦兰迪亚人。

不过五十米的距离,重约一公斤的倒刺标枪直接贯穿了瓦兰迪亚士兵的盾牌,藏身在盾牌后的士兵直接被捅了个对穿,少许侥幸因为身位原因而避免了被标枪直接贯穿身体的士兵,却无法再很好的持握手中插了两三根标枪的盾牌,不仅仅是那贯穿的倒刺让他们颇感棘手,标枪本身的重量加上盾牌的重量更是让他们手中的盾牌如重千钧。

一些瓦兰迪亚士兵试图将盾牌上的标枪拔出来,然而密布枪尖的倒刺却让他们根本无法拔出半毫,反而被野人士兵又一波的标枪捅了个对穿。

野人停留在距离瓦兰迪亚人三十米左右的位置继续投掷标枪,这个距离不仅可以保证标枪的杀伤力最大化,还可以在敌人突然暴起的情况下确保自己有足够的距离来做出反应。

罗蒙德看着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一股怒火在他胸口升腾,天赋异禀的他一直蝉联着瓦兰迪亚荣冠骑士的称号,少年意气又怎能容忍此种羞辱?

罗蒙德趁着野人刚刚投掷完一轮标枪的间隙,直接怒吼一声扔下盾牌,操起背上的双手大剑“哨兵”就冲向了自己对面的野人们。

莫尔孔看见好友如此冒失,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叫苦,他观察到一条可以让他带着一小部分人骑马逃离的宽阔通道,于是在心里为自己的好友默哀了半秒之后,随即小跑到一匹还未受惊的马儿身旁,侧身挂在马儿的一面,极速逃离了战场。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莫尔孔,因为此时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罗蒙德身上。

罗蒙德暴起后迅速冲刺,那速度根本不像是一个披挂了全身盔甲的人该有的,这也就导致被他当做目标的野人几乎是刚刚拿出盾牌,双手大剑就猛地下批将野人的盾牌击落。

失去了盾牌庇护的野人试图用手上的标枪来抵挡罗蒙德的下一次劈砍,然而木制的标枪杆几乎是在触碰到罗蒙德剑刃的一瞬间就绷裂开来,大剑的气势丝毫不减,继续向着野人的脑袋砍下,那名士兵几乎只感觉到一抹寒光和一阵冷风吹过,随后脆弱的头盔就被罗蒙德活生生劈成了两半,艳红色的鲜血和混白色的脑浆四处迸裂,仿佛绽开了一朵绚烂的鲜花。

周围的野人迅速反应过来,两三名野人直接扔掉标枪,拿起盾牌和腰间的手斧短剑朝着罗蒙德冲了过去,罗蒙德见状立刻将大剑拔出,随后不等那几人合围过来,自己直接一个箭步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他凭借着手肘的护甲直接将那名拿起盾牌护住自己的野人撞倒在地,而他也因为惯性和野人一起摔在了一块儿,随后他弯起膝盖,狠狠地给倒在地上的野人来了一下,趁着野人下意识无比痛苦的捂住裆部,他迅速跪立,随后顺势站起,双手持剑狠狠地扎了下去。

鲜血溅了罗蒙德一脸,但是他却来不及擦去,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身后一阵寒意袭来。

此前为了让双手剑以最大的伤害来保证穿透野人的盔甲,罗蒙德在刺下那一剑时又一次单膝跪地,此时面对身后的威胁,他只好放弃了手里的双手巨剑,顺势下趴翻身滚到一边。

一柄短剑几乎是在罗蒙德翻过身后接踵而至,见自己一剑扑空,野人士兵急忙重新收回短剑,朝着翻滚两圈的罗蒙德再次砍去。

然而罗蒙德在翻滚完后直面着野人砍来的短剑,而他此时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抹寒光。

骑士长剑在野人砍下之前便贯穿了野人的喉咙,罗蒙德看着野人戛然而止的身形不由得松了口气,好在自己在地上打滚的时候顺势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不然局势就被动了。

此时其余瓦兰迪亚士兵也受到罗蒙德感召,部分士兵也有样学样,拿起武器朝着野人冲锋而去。

罗蒙德站起身,又干掉几个列成散兵阵型的野人后,打算指挥手下组成阵列来徐步撤退,森林外大概率有瓦兰迪亚或者帝国的巡逻骑兵,只要走出这片该死的沿湖森林,这些巴旦尼亚佬就拿他没办法了。

然而不等罗蒙德下达命令,战士的本能却急忙向他预警,罗蒙德惊愕之间慌忙后撤几步,一柄飞速旋转着的利斧恰好从他眼前划过。

罗蒙德连忙转过头,只见奥列克站在离自己二十步的地方正在啧啧叹息。

“TNND,还是平时日子过太好,疏于锻炼,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把你小子脑袋劈开花。”

说着,奥列克还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似乎还在检讨刚刚那一斧的准头。

斯特吉亚人的身形普遍魁梧不凡,罗蒙德在与斯特吉亚的战争中见过不少高大威武的斯特吉亚士兵,但是他敢发誓,眼前这个浑身包裹着厚重札甲的男人绝对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斯特吉亚人都更要魁梧。

奥列克生的如同一只巨熊一般,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快要把他的盔甲给撑爆了,罗蒙德看着这个还在嘻嘻哈哈的男人,不由得咽了咽唾沫,手里的骑士长剑也不由得攥紧了几分。

小主,

奥列克朝着一旁招了招手,两名戴着海寇护鼻盔的斯特吉亚士兵忙走上前,合力将一柄双手巨斧递交到奥列克手中。

然而就是这样一把两个人的抬头,略显吃力的巨斧奥列克拿在手上却挥舞自如,他甚至颇有闲心的将巨斧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双手挎着斧柄,活动了一下脖子,语气玩味的对着罗蒙德道

“看你盔甲上绣的那朵鸢尾花,你是阿罗曼克家族的人吧?让我想想看,我应该背过的,哦~你是罗蒙德吧?怎么样,你那个喜欢吃软饭的老爹在杰屈朗过得还好吗?”

罗蒙德很明显被这话激到了,因为奥列克说的话确确实实是他们家很尴尬的一个事实,那就是由于是近亲结婚,身为家族男丁继承人的父亲却一天到晚待在杰屈朗总管各种事务,相反却是母亲袭承了男爵的称号,成为了他们家族对外的排面。

坊间不少好事者经常拿这件事情来嘲讽他的父亲,虽然他的父亲对此经常是置之一笑,但是身为自己父亲亲手教导的学生,罗蒙德却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恩泰里年轻时曾是整个瓦兰迪亚最为优秀的骑士,虽然如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恩泰里心甘情愿的待在杰屈朗去处理那些日常的琐碎事务,但是这并不能磨灭恩泰里在罗蒙德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

因此,不管是出于儿子还是出于一个学生的角度,罗蒙德都无法忍受自己的敌人拿这件事情来嘲讽攻击自己的父亲和恩师。

“待会儿等我割下你的舌头,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巧舌如簧!”

罗蒙德攥紧了手里的骑士长剑,刚打算展开攻击,却被奥列克连声喊停

“把你那根破绣花针给我收起来,你那玩意儿甚至挡不了我一下,我是有心想跟你练练,但我可不想让下你的脑袋之后被世人诟病,说我胜之不武,所以你最好还是把你插在地上的那根大剑拔出来,咱们好好的,公公正正的来一场。”

罗蒙德愣了愣,他有些无法理解,这是在打仗啊哥们,你这是在闹哪样?

而反观奥列克,却丝毫没有正在打仗的紧迫感,他转身用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冲着战场上吼道

“所有人,不管你们是躺在地上哀嚎也好,还是忙着跟对方拼命也好,都停下你们的手上该死的动作,看向我这边,都看过来,该死你,你快去拦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