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让这些骑兵再上马是不可能的了,满场除了战马的尸体,就是四处乱跑的战马。
不过看情况那些下马骑兵也救不回来多少人,当然不是说他们拿巴旦尼亚的轻步兵没办法,只是那些深陷沼泽之中的重骑兵,已经没有能力再爬回硬地上了。
先锋骑兵绕了一个圈子,这其中还是免不了有一部分骑兵被费奥纳勇士射杀,但是得益于战马的速度还是有大部分先锋骑兵快要杀到费奥纳弓箭手跟前了。
因加泰尔也激动起来,按照他的设想,只要骑兵贴脸了弓箭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随之而来的事实,却又给了因加泰尔一记当头棒喝。
“拉!”
卢伊汉一声怒吼,费奥纳勇士们纷纷低下身子,从地上拽起一根根麻绳,而绳子连接所拉起来的,则是一个个用木头钉连起来的长尖木棒。
“拒马桩!”
因加泰尔大惊失色,甚至都有些失声了。
怎么会?他们不是援军吗?他们不应该轻装简行吗?为什么会带拒马桩这种工具?
巴旦尼亚人和帝国人斗争了这么多年,自然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因此巴旦尼亚人除了每天闲的没事就去高地边上种两棵树外,几乎每支巴旦尼亚军队作战时都会带上拒马桩这种防御战马冲锋的神器。
但正如因加泰尔所疑惑的,拒马桩虽然不能说特别重,但是怎么说也得几个人一起抬,作为援军,赶赴战场是第一要务,自然不会携带这种笨重的家伙。
但是如果仔细看那些费奥纳勇士拉起来的拒马桩就会发现,这些拒马桩做工十分粗糙,中间横置的圆木不是那种中间打孔来支撑尖刺的,而是直接用的钉子钉起来的,而那些原本应该是长枪的尖刺也换成了一根根木棒,甚至有些木棒上还有几枝枝丫没有清理干净。
这些是卢伊汉命令手下就地取材做成的,为的就是防止两翼有骑兵进攻自己的弓箭手阵地。
那些尖刺狠狠地插入了战马的腹部,战马受惊后高高跃起前蹄,后面的骑兵也受到阻碍,整个先锋骑兵的队形被严重打乱,冲锋势头也被生生遏制住了。
不过终究只是临时制作的拒马桩,一些木棒承受不了骑兵巨大的压力,竟直接崩裂开来,划伤了后面的费奥纳勇士,更有很多拒马桩整个崩裂开,后面的费奥纳勇士也断裂的尖刺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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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终究只是穿戴的一层链甲,还有不少的先锋骑兵及时停住了战马,接着继续踢打马肚子,朝着费奥纳冠军冲锋而来。
卢伊汉笑了,这种距离根本无法将战马的动能全部发挥出来,于是他干脆扔掉手中的弓箭,一把扯出身后的双手巨剑吼道
“弓箭手!近战!”
这声怒吼也落到了瓦兰迪亚人耳中,帕拉语和瓦兰迪亚语差别很大,他们自然没有听懂,但是看那些弓箭手扔掉长弓,他们大致猜到了这些弓箭手要干什么。
但在他们看来,弓箭手的近战无非是拿着短兵武器和自己肉搏,连盾牌都没有,又能造成什么威胁呢?
直到他们看见那些费奥纳冠军从肩上的熊皮披风后扯出那一把又大又粗的双手巨剑……
所以,弓箭手的近战武器,为什么是双手剑啊艹!
一直以来,人们对巴旦尼亚人的印象,都不过是一群生活在森林里面的野蛮子,然而,事实上这群野蛮子却拥有着整个大陆最为高超的制剑工艺。
从青铜时期开始,帕拉人和巴旦尼亚人就开始了他们的铸剑历史,相较于瓦兰迪亚细长的骑士剑和帝国军团粗短的重剑,巴旦尼亚人的剑两边薄,中间宽,剑刃十分宽大,这种剑的使用方式也与瓦兰迪亚人的骑士长剑不同,巴旦尼亚剑更加适合劈砍,这也很符合他们民族的打架方式。
而后巴旦尼亚更是铸造出来了一种很有名的剑,即人形剑,这种剑由于剑尾的配重块和护手的形状类似于人的脑袋和四肢而得名。
而此刻,费奥纳勇士们抽出来的就是这种剑的放大版,人形双手剑。
而作为一直以好勇善战闻名的巴旦尼亚贵族,卢伊汉也是直接加入了战场,他手中的巴旦尼亚山刀直接砍破了一名先锋骑兵手里的盾牌,剑刃笔直的划过马腹,将那名骑兵的腿也连带着硬生生砍断。
眼看战场形势又偏向了巴旦尼亚人,因加泰尔焦急万分,好在这个时候,西边负责拦路的步兵终于赶了过来。
而卢伊汉也发现了帝国步兵,他对此早有预料,毕竟自己的斥候一开始传回来的消息就是敌人由步兵和骑兵组成——虽然人数上比斥候汇报的多了一倍。
卢伊汉回过头,拿起传令兵的号角吹响,然而号角声久久回荡,卢伊汉预料中的斯特吉亚士兵却迟迟没有出来。
卢伊汉皱了皱眉,难不成他们提前跑路了。
就当卢伊汉胡思乱想之际,北地人民那浑厚而有力的嗓音响彻在弗林托格山林。
奥列克单手持双手斧,一把扯掉了脑袋上的绿色头巾,骂骂咧咧道
“妈的,还好老子决定先看看再跑路,要不然真就错过了这样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