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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一旦你被别人发现,我可不打算保你。”
营帐内,阿尔德里克语气生硬的对着那个帝国装扮的男人道。
而那人便是巴旦尼亚的头号情报工作者,潘德拉克战役的主谋之一,老至高王的养子,阿尔扎戈斯。
“别这么严肃嘛,我亲爱的男爵大人。”
与阿尔德里克的紧张兮兮不同,阿尔扎戈斯明显是做惯了这一行,他的神色轻松无比,甚至还有兴致拿起阿尔德里克最喜欢的那只金杯,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啤酒。
看着杯子中摇曳的酒液,阿尔扎戈斯略带失望的说道
“我还以为咱们热衷于享受生活的男爵大人喝的会是美味的葡萄酒,怎么,瓦兰迪亚目前的经济状况这么糟糕吗?国内数一数二的男爵居然连一杯葡萄酒都喝不上?”
“你知道如今瓦兰迪亚王国的土地百年前是帝国最为富饶的地区,所以如果你想喝葡萄酒的话,我的酒窖里有很多瓶。”阿尔德里克神色淡漠地看向阿尔扎戈斯,那个连他儿子都不许触碰的金杯,此刻,他却毫无动静的看着阿尔扎戈斯将杯子送到口边。“你来这里不应该只是为了尝一尝用我这只金杯喝酒是什么味道吧。”
阿尔扎戈斯咂了咂嘴,表情略带失望的说道
“说实话,和酒馆的木杯没什么差别。”
阿尔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更加冷冽几分道
“我让你说正事。”
阿尔扎戈斯耸了耸肩膀,佯装无奈道
“好吧,正事就是,你能率领你们的部队,把西帝国人打得落花流水吗?”
阿尔德里克闻言不怒反笑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当然,不然当初咱们俩为什么能合作那么亲密无间呢?”
阿尔德里克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他知道对方说道当初是指什么时候,而这也是他最为不能告人的秘密。
阿尔扎戈斯察觉到阿尔德里克的神色变化,忙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咱们的男爵大人开不得玩笑,好吧,或许我应该告诉你,你们为什么应该调转枪头。”
阿尔德里克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绷着脸坐了下来,示意对方继续说。
“让我分析一下你们目前的情况,大军放弃了卡·班塞斯城,转而进攻一个小小的德鲁伊莫尔堡,好吧,一个明智的决定,但是你们想过你们的盟友,如今对你们真的还如当初那样信任吗?
阿庇斯,不管是他本人还是他的家族,对于西帝国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然而他死了,而作为他的盟友,咱们勇武的因加泰尔男爵却独自一人带着大部分辎重跑了回来,哈,抱歉,说到好笑的事情的时候,我总会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那么让我再想想,你们当初约定好的,关于怎样瓜分巴旦尼亚的约定,似乎是西边归你们,东边归西帝国,我说的不错吧?”
阿尔德里克神色变了变,看向阿尔扎戈斯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忌惮
“我记得,这应该是一份绝密的契约。”
“那我相信你应该没有忘记我的老本行。”
阿尔德里克沉默,阿尔扎戈斯则继续说道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因加泰尔背信弃义,独自一人苟且偷生,当然我不是说你,不过帝国人可不会这么想,你知道的,他们一直不太喜欢你们,他会指控这是你们对于契约的违背,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有了理由独占所有攻打下来的城池。
毕竟这片大陆上除了卡拉德人,自己没有人会相信帝国人所谓的信誉。”
阿尔德里克神色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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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口无凭,你不会就打算拿这个来说服我吧?”
“当然不是,我可是很有诚意的,既然你们现在已经出现了裂缝,西帝国已经有了随时撕毁契约的可能性,那为什么你们不能和我们合作呢?
俄尔堤西亚是一座好城市,满是面包和黄油,不是吗?”
阿尔德里克神色微动,他必须得承认,阿尔扎戈斯说的很有诱惑力,而事实也如他所说,瓦兰迪亚几乎所有的男爵都在眼馋那一块膏腴之地。
“话虽如此,但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是国王,你应该跟德泰尔说,而且你认为我会让德泰尔获得什么伟大的功勋吗?”
阿尔扎戈斯摆了摆手
“当然,我一直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你不是已经把你的女儿嫁给他的王子了吗?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的选择很正确,德泰尔确实打算把王位传给那个小王子,不过得是在他死了之后。
所以啊,你现在改变主意,那么打下来的土地,将来也将是你女婿的,而如果你的女婿一旦不幸早死,那王位不就是你外孙的了吗?为自己的外孙谋福祉,有什么不妥吗?国王的外公?”
阿尔德里克脸色剧变,他很是忌惮的看向阿尔扎戈斯,自己和他确实曾经合作的很好,但除此之外,他们两人之间再无交集,而就算是这样,他对自己如今的心态却依旧琢磨的一清二楚。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有诱惑力,我几乎没有理由拒绝,但是你想多了。德泰人那老乌龟命长着呢。”
阿尔扎戈斯放声大笑,甚至都把眼泪笑出来了。
阿尔德里克不悦道
“你笑什么?”
阿尔扎戈斯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看着阿尔德里克道
“我在想多年不见,咱们曾经意气风发,雄心勃勃的男爵大人怎么变得如此畏首畏尾,胆小如鼠了?”
阿尔德里克刚要发作,却被阿尔扎戈斯一把按住。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帝国的皇帝都被我们合谋算计死了,你觉得德泰尔比那个老东西还要谨慎?”
两人靠得如此之近,阿尔德里克甚至能看清楚对方脸上的每一根绒毛。
阿尔德里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他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贪婪和野心。
“那么,告诉我你的计划。”
阿尔扎戈斯笑了,他太清楚眼前这个人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或者说他的执念,他穷尽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
鱼儿,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