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祭秘仪(一)(1 / 2)

如果说至高加冕仪式是整个巴旦尼亚贵族的盛典,那么格拉尼斯诞辰仪式就是全体巴旦尼亚人的庆宴。

作为整个巴旦尼亚神秘仪式中最为崇高的,神圣的仪式,每年这个时候的邓格拉尼斯的人流量都无比庞大,来自乌卡利翁高地各处村庄、城镇甚至是藏于山林不受至高王管控的野人都会穿上他们自认为最端庄华丽的服饰,来到邓格拉尼斯,虔诚的庆祝他们伟大祖先格拉尼斯的生日。

邓格拉尼斯城的城市守备队的工作一下子繁忙了起来,毕竟涌进这座城市的不只有那些虔诚祷告的人,随之而来的还有来自整个乌卡利翁高地的扒手,小偷,流氓和妓女。

邓格拉尼斯的恶性事件一下子多了起来,城市治安所的牢房甚至都已经装不下了,可外面来自本地或外地的民众的报案依旧源源不断,大量的申诉书如同雪花般飘到治安官的办公室里,不得以,治安官只得找民兵队和领主的私兵请求调派人手。

“或许你应该再考虑一下。”

邓格拉尼斯主城大厅内,阿尔扎戈斯看着埃尔贡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要在治安官申请调派人手的书信上签字盖章,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目前我们这边人手也不是很够,对于一些新涌进来的家族和城内的部分地区的监视力度在下降,等到卡拉多格他们抵达的时候,届时估计会涌进来更多的人,那个时候我们的人手会更加捉襟见肘,如果现在你又要派一批人手去协助治安官的话,到时候我们可就彻底没人可用了。”

埃尔贡闻言签字的手不由得顿了顿,他皱着眉头转过去望向阿尔扎戈斯问道

“目前情况怎么样?”

阿尔扎戈斯摇了摇头

“不太理想,在继续保持对你那些表亲们的监视的情况下,城内大部分地区的情况就无法做到面面兼具了,那些酒疯子和流氓,时不时跑到街上无缘无故发起疯来,不少你拨给我的人和我手底下的人都被莫名其妙打伤,事后把他们抓起来一问,结果那些人痛哭流涕,从骗小女孩的糖果到偷看寡妇洗澡什么都交代了,但是除此之外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到头来只是空费了不少精力,所以我说真的,如果格拉尼斯他老人家看见自己的子民这样放荡不羁,估计这个生日过的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埃尔贡闻言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看见阿尔扎戈斯那张郁闷无比的脸时,脸上的揶揄之意根本藏不住,但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答道

“嗯……这样来看确实应该再酌情考虑一下,不过我还是倾向于给治安官调派一些人手过去,这样一来也能减少邓格拉尼斯城的犯罪事件,也正好给你们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吗?”

阿尔扎戈斯闻言斟酌了一下,最后也同意了埃尔贡的看法。

“那就这样吧,我会去其他地方再额外调一些人来,嗯……让我想想,或许南部高地那边是个不错的选择,阿塞莱人回来啦的跑回他们的沙漠吹风去了,那里也没什么需要再额外关注的了,哦,是时候让那些肥嘟嘟的信鸽动起来了,该死的,它们看起来越来越美味了。”

……

多年前,营建新城的贡达罗夫家族指使樵夫将巴尔加德附近的树木一扫而空,可躺在暖洋洋的新建宫殿里的大公不会想到,他麾下那些常年在森林南部饲养牛群的养牛人们,在失去森林庇佑后,被那个冬天来自极北冷海毫无阻碍的的寒流带走了自己和手中所有牲畜的性命。

命运种下了一颗种子,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萌芽成长,而对于阿尔扎戈斯而言,命运为他准备的那颗种子等来了它的时机——由阿尔扎戈斯亲手创造出来的时机。

时间来到诞辰仪式正式开始的前两天,基本上处理好了前线战事的卡拉多格带着儿子门格斯和弟弟明瑟来到了邓格拉尼斯城。

阿尔扎戈斯并没有主动现身迎接对方,只是依旧穿着他那一身熊皮林地服在暗处注意着四周的任何异动。

这些天来他和卡拉多格保持着书信往来,关于邓格拉尼斯的情况他也都一一汇报给了卡拉多格,在他将原本布置在南部的暗探调来邓格拉尼斯之后,各方面情况也都稳定在可控范围之内,如今邓格拉尼斯的人手还算充裕,虽然对如今的局势有足够的信心,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阿尔扎戈斯认为自己还是继续待在暗处的好。

等到卡拉多格和一众贵族寒暄完了之后,埃尔贡亲自迎接卡拉多格来到了邓格拉尼斯的主城,阿尔扎戈斯注意到人群之中的塞因,这小子看着卡拉多格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过阿尔扎戈斯也没把对方放在心上,那场早宴之后听说这小子被拉道古尔逮住机会搁小巷子里狠狠揍了一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年轻人好面子,因此后来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连餐食都是要求下人给他送到房间里去的。

夜晚,埃尔贡携芬·登吉尔家族全员出席了主城大厅的盛宴,阿尔扎戈斯依旧没有露面,对很多巴旦尼亚贵族而言,这位先王的另一个养子应该早早的死在了当年那场混乱之中才对,阿尔扎戈斯也乐的这群人继续误会下去,也给自己的活动省去了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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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阿尔扎戈斯来到了卡拉多格下榻的房间门口,刚打算开门,却不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阿尔扎戈斯一抬头就看见明瑟出现在房门后面。

“阿尔扎戈斯先生?”

明瑟对于对方的到来也有些意外,虽然他一直帮助自己的哥哥处理王国内各种事宜,但是关于阿尔扎戈斯的事情,他哥哥一直都不允许他插手,所以对于阿尔扎戈斯,他一直都是颇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的。

“啊,明瑟啊,我来找你哥哥,他在吗?”

“当然,您请进。”

明瑟点了点头,侧过身给阿尔扎戈斯让出一条道来,等阿尔扎戈斯进去之后,明瑟转过身轻轻的将房门给合上了。

“你来了。”

卡拉多格脸上带着酒后的些许红晕,看起来很是疲惫。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老了,那些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能喝,若不是门格斯在一旁帮我挡酒,估计我现在可能眼睛都睁不开了。”

阿尔扎戈斯微微一笑,拿过酒柜上的陶罐揶揄道

“哦,那可真是遗憾,四十五岁的至高王已经开始服老了,我还说或许今天晚上可以骑在喝醉的至高王背上戴上王冠高歌一曲呢,只不过看起来咱们的陛下应该不会再允许他的胃里再有一滴酒液进入了。”

卡拉多格斜睨了阿尔扎戈斯一眼,干脆闭上了眼睛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阿尔扎戈斯看着卡拉多格的模样,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犯贱终于引起了对方的嫌弃,于是他倒上一杯啤酒,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话说,你刚刚和明瑟聊些啥呢?”

“门格斯的婚事,他老大不小的了,也该寻个好姑娘了。”

“人选定了吗?”

“莫卡尔家族的一个小姑娘。”

听到这,阿尔扎戈斯愣了愣,

“芬·莫卡尔?”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