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笑着一挤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
这位孚郡王是成也福晋、败也福晋。
想当初,他娶了叶赫那拉家的女儿,也是一时风光无限,他的福晋可是老佛爷的亲侄女啊。
可是,两个人过不到一块儿,天天吵架,这吵架嘴里还能有了好话?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话里话外埋怨老佛爷指婚不好。
为了给侄女撑腰,也是为了杀一儆百,他足足挨了一百廷杖,然后就给扔到宗人府的大牢里了,永远圈禁。
据说他能保住这颗脑袋,还得是宗室长辈们求情求来的呢。
他进了大牢,孚郡王一脉又重新找了承嗣之人,等他好不容易庚子年特赦出来了,也回不去王府了,只能回本支旗下看管,最后他跟着他母亲在孚郡王府的坟地住了好几年。
总之,他是前前后后被关了十几年。
但是转机也在他这位福晋身上,他是大牢里关着了,可是他的福晋回了娘家,日子过得滋润。
这么多年过去了,叶赫那拉家也开始给姑奶奶预备身后事了,将来埋在哪儿可是个问题,特别是这位姑奶奶身体已经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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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佛爷虽然不在了,但是宫里掌权的还是叶赫那拉家的女儿,自己的姐妹当然更上心些。
于是一道懿旨,载澍又回到了孚郡王府,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他就是给塞回去了!
最后他是以头等侍卫、头品顶戴的待遇结束的这一辈子,巧的是这夫妻两个也是前后脚没的,都埋在孚郡王墓地了,不过没合葬,还埋了个大吊角。
王公公有些自得的说,“当初咱家还在储秀宫的时候,也是能在老佛爷面前说上一句话的,当时也是赶巧了,你们家的长辈递了条子,让我给往上递递话。
而这位前孚郡王也琢磨着自己的身后事,把路子走到咱们跟前了,这房子就是他半卖半送的,我们老哥儿几个看着不错,就咬咬牙把它买下来了!
后来老佛爷也给新主子留了话,事儿还是我去钟粹宫回的呢!”
听到这儿,连安赶紧站起来,对着王公公深深一揖,“说到底是我们族中的姑奶奶托了您的福了,我得给您行个礼,谢谢您出手相助!”
“不是外人,应该的!”王公公往旁边避了避,受了他半礼,“宫里还有差事,我先告辞了,一会儿让我那侄女上门给您道谢来,以后免不了请您照顾呢!”
连安又紧着往外送他,临到大门口了,王公公抓着他的手腕低声说了一句,“您是个聪明人,得了便宜可不能卖乖,管好了嘴保管您长命百岁!”
“您放心,我有谱儿!”连安在他的手上拍了拍,送到大门外头才回来。
等到大门一关,他的脸色立马就沉下来了,大步流星走回来,看见付宁站在门廊里,指着大门悄声问:“王友顺?真是他?”
看着连安没出声儿只是点了一下头,付宁又追问了一句,“那他这是干什么来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个准星儿。”
连安趴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一句,“拉关系来了,也是给一些事情划下个道儿来。
前门外那个院子里挖出了些东西,不好处理,他就是奔这个来的!我本来对那些东西的来历闹不明白,现在却是明白多了!”
两个人正待要再说些什么,门房又来了,说是隔壁的奶奶来道谢了。
连安又赶紧让人把客人请进来,付宁则是跑着去找舅妈过来陪客。
来的是女客,必须得找个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来接待,要不就他们两个老爷们儿,都没法儿搭话。
等舅妈穿了见客的大衣裳在椅子上坐稳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提着个大大的篮子,快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