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儿伙计挑了话头儿,他就接着问,这一大车的棉花籽要运到哪里去?
现在客人不多,伙计也就跟他多说了几句。
这附近有几家加工棉花的作坊,就是把收来的棉花用轧棉机轧一下,把棉花籽剔出来,然后附近有人收,有的榨油了,有的卖给中药铺,还有外国人专门收这个带着绒毛的棉花籽,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
棉花啊,好东西啊!
付宁喝完了一大碗的面汤,就沿着刚才那辆马车的方向跟下去,沿着路边还真捡了一小把棉籽。
要说离开农事试验场,什么事让他最遗憾,那肯定是接触不到这些形形色色的种子这件事,本来以为可以走走安大人的路子,谁知道人家调走了呢。
棉花对土壤的要求不太高,沙壤土、壤土和轻粘土等传热透气性较好的土壤都行,但是对光照和水分的需求量大。
山神庙的那块盐碱地,付宁一直没想好怎么对付它,现在收集一些种子,明年开春可以种了试一试。
第二天,付宁找到邮局,给连安写了一封信寄回去,告诉他那三个人已经顺利出海了,而自己会在天津附近走一走再回去,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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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什么目的地,但是他也没有顺着来时路往回走,反而是继续向南走了。
他想着出来一趟就尽量多走几个地方,没准儿有什么收获呢?
在他对天津不多的认知里,包子一直是挺有名儿的,所以早上特意安排了一顿。
不是什么有名儿的字号,但是也够香,一咬包子里面的油汤儿都往出滋,那股香油大葱味儿倍儿勾人。
还有那个素包子也好吃,豆芽馅儿的,还放了麻酱和酱豆腐,以前没吃过,临走还带了一斤。
等渐渐离开了天津城,到了路上没有什么人的时候,付宁就试着坐在车上赶一下牲口,要不然就凭着自己这双脚走回京城去,大概能赶上中秋节吃月饼。
他尝试着轻轻挥了一下鞭子,学着木头的样子喊了一声“驾”!
没敢使劲,怕骡子真跑起来了,他控制不住,自己挨了摔是轻的,骡子带着车再跑丢了,可就坏菜了!
他现在就知道“驾”就是往前走,“吁”是停下,那个“喔喔”是拐弯儿?是往哪边儿拐来着?
他就这么在路上赶着骡子跑两步,又拉着缰绳停下,然后再跑。
遇到哪个茶棚里有赶车的把式,他就上去给人买碗茶,再请教请教。
在天要擦黑的时候,他找了个小店住下,但凡他身上还有几个钱,就不住大通铺。
不是说他矫情、娇惯,是怕招上虱子和跳蚤,这玩意儿不说别的,弄得身上哪儿哪儿都痒痒,谁难受谁知道。
还有就是他有点儿找不着北了,上来先问了伙计一句:这是哪儿?
人家告诉他,这里是盐山,已经是天津的边儿上了。
盐山是哪儿啊?
付宁的脑子里真是找不到这么个地名,但是听着这个名字,这里肯定靠近海边,没准儿历史上有段时间还是个出盐的地方呢。
突然间,他就想到海边去看看,看看这个时代无污染、未开发的海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不可抑制的在心里生根发芽,很快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念头,好像不去看一看就会遗憾一辈子一样。
那就去看一下吧!
付宁美美的睡了一觉,问好了去海边的路,慢慢的赶着骡车跑过去了。
他现在还是不敢跑太快,怕有情况刹不住车。
在往海边走的路边上,他看见了一丛一丛的草,都长到大腿那么高,还有不少妇女在草丛里掐着草尖。
这是什么草?
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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