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了,这是夕月上学的第二个学期。
她在幼儿园也交到一些朋友,虽然不多,但一个寒假不见,也怪想念的。
安然送她到幼儿园门口,和接待孩子的老师们打了声招呼,回到车上,直到夕月的身影消失不见,安然仍旧直起腰往里面愣愣的看着。
自己小巧,体弱多病的女儿。
她真真正正的爱着她。
驱车去了一趟画室,好久没来过了,员工们见到她这个存在感稀薄的老板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
从盛景和明辉开始较劲开始,安然就当了两个多月的甩手掌柜,连消息都未曾过问,那个时候,她发自内心的抵触和外界有关的一切信息,本以为画室现在应该是乱糟糟的一团,可来到这里后,才发现,一切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细问下,安然才知道,颜明川不时会派人过来帮她照看,还把盛景很多宣传方面的广告单都交给他们,有了这么个稳定又可靠的经济来源,她手下的员工的日子倒还过得挺滋润的。
听完汇报,安然默然不语,皱着眉头推开办公室的门,素白明净,是和颜明川办公室肃穆的墨黑截然不同的风格。
办公室的隔音很好,把门关上后,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
安然置身于这荒芜又令人心烦的寂静中,桌上还摆着之前没有画完的画,负责清洁这里的人打扫的很好,纸面上很干净,安然将画纸夹上画板,时间不知不觉的在流逝。
今天太阳不错,抛开脑袋里躁乱的思绪,她专心的挥动画笔,但不经意间,眼睛被一道光闪了一下。
是被无名指上的钻戒反射过来的阳光,不起眼,但又很刺眼。
安然僵住了手里的动作,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过了一会,她才重新动起来,把左手张开举过头顶,仰起头,静静的看着那枚漂亮到极点的钻戒。
纯净的铂金光泽洁白,不会随着时间而褪色,还像当初第一次佩戴的时候那样闪闪发亮。
指背上镶嵌着一朵雕琢细微的桔梗花,花蕊分开,以柱头为支撑点,固定一颗50分大小 的钻石,切割的很漂亮,也是日常佩戴很不错的大小。
整枚戒指的格调和她纤细冷白的柔指很搭,看得出来当初买下它的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她第一次将这枚戒指戴上的时候,是夕月出生以后快一年的时候了,在抽屉里放了很久,盒子上都落了一层不显眼的灰,但是里面的戒指依然是簇新的。
安然冷着脸,把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来,留下一圈浅浅的印子。
她把戒指丢进抽屉黑暗的角落里,让它不再闪亮。
......
她又去了盛景一趟,对面的明辉是她此行的目的。
隔着一条街,她都能听到盛景的前台那里吵吵嚷嚷的,看的不甚清楚,但能听到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喊:“我要见颜总!我要见颜总!”
因为破音的缘故,声音失真了,又隔着很远,虽然很熟悉,但听不出来那是谁。
安然摇摇头,不管这些,重新把目光移回眼前。
戴着顶帽子遮掩面容,她走进明辉的大楼里,里面静的要命,前台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电梯也停止了运作,顺着指示牌的标记,安然从楼梯走上去,本该人满为患的工作间现在一片萧瑟,安然看着,悲从中来,沈如海那边,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她先去张建强的办公室,里面没人,没办法,安然又试着去敲了董事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