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把手扶着安然靠着床头坐稳后,苏晓晴端过来一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你睡了六个多小时,当时真的是吓死我了,还好没什么事情,医生说你压力太大了,要学会放松才好,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努力用自己能想到的最轻快的语调,苏晓晴扬起一个很难看的笑脸。
“我...”
安然慢慢的眨了几下眼睛:“晓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等到他了,可是他...”
微弱的声音好像是从天际飘来那般虚无缥缈,要不是看到安然的嘴唇在动,苏晓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之后,苏晓晴轻声道:“然然,那不是梦。”
她当然知道,那不可能是梦,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抿嘴看着安然毫无血色,连唇都是苍白的脸,苏晓晴扭头,盯着外面燃起星星点点灯火的城市:‘中午已经过去很久了,你看,现在是晚上,天都黑了。’
安然抓着水杯的手指微微颤抖,她低下头,一头凌乱的发丝遮挡了表情,苏晓晴只能听到她哆哆嗦嗦的声音:‘是吗?..那我又把他弄丢了..又一次....”
“我该怎么办呢?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这样的问题,苏晓晴也不能给出答案,她也不知道。
这种事情真的能用对错去衡量吗?应该是不能的,苏晓晴脑子里一片乱麻,最终只有莫名其妙的两个字清晰的浮现出来。
“命运。”
飞蛾扑火在人看来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这是飞蛾的命运。
“去他妈的狗屎命运。”
苏晓晴低声暗骂了一句,缓过神来,发现安然已经把手里的水杯放下,那里面温热的水并没有被碰。
她从裙子隐秘的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致的牛奶糖,撕开后放进嘴里,然后拾起枕边自己的白色大蝴蝶发卡,一丝一丝归拢散乱的长发,整理好后用发卡固定住,然后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下床。
“然然,你要去哪里?”
她的状况明显还是很不好,如果再来一次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医生的嘱咐还回响在耳边,苏晓晴来不及多想。
“就算你再想去找他,也要顾虑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养好的话做什么都难上加难,医生让你休息。”
闻言,安然手里仍然是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是动作稍稍放慢了些。
她把自己睡过的床铺叠的整整齐齐,铺面上每一寸褶皱都抚平:“我要去店里一趟。”
“送你过来之前我就已经告诉过小依了,让她今天下班把店门关上,你不用太担心。”
“奶糖还在店里面,这么久没有喂它,它肯定饿了,夕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