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委屈巴巴将昌平公主对他的几番怒骂一一道来,“……若不是她那驸马还懂得几分民生,也得些民心,她自己又……刚生产,真想将人下牢去!”
说他沐猴而冠,无德而窃取高位。
说他窃国者侯,屠万人者为王!
连李富贵含含糊糊把话学来,搞明白什么含义之后,气得脑阔疼,气血上涌,碍于“仁义之师”的承诺,只恨得咬牙切齿,“我呸!等望舒小姐来了,骂她个狗血淋头!”
望舒小姐:……“她这是吃饱了撑的,你把粮断了就行。”
“她有地窖,饿不着。”关起门几年都饿不死,驸马爷有威望,百姓都快饿成人干了,烧杀抢劫亦不曾到他府里去。
“放心吧,她不过虚张声势,想胁迫你让步妥协,向这些权贵低头罢了。如今的权贵,我看就剩个门框子能糊弄人,沐猴而冠,她不就是带着过去的一点皇冠作着个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么!”
“至于窃国者侯,她祖上是炎黄二帝名正言顺,往前数几代,还不是反贼出身!至于什么屠万人者为王,那我们在南方救了何止百万人之数……如果说理说不通,那就让她看看野蛮的厉害。等到了长安,找个猴子穿着那个公主的衣服,拖到大街上去遛!”
给脸不要脸,都城就算破一百次也没有遇到她这般仁义和平演变的。
秦修远豁然开朗,连连竖起大拇指,“好!”还是妇人聪明,别人的嘴他管不了也没时间管,但自己有兵!让她看看“蛮子”的蛮!
“长安被困了几年,朝廷虚设,你不要就不要了。还有,不受他们控制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娶他们的女儿。”望舒提醒他,双手圈紧,含着他的耳垂,“你就是例子啊,哥哥!”
似真似笑的喟叹,秦修远缩着脖子硬撑着,“她们瞧不上我们,真心里话,我们更瞧不上她们。”把人拽下来,“好了,别招我。”明日带她去骑马,这会不宜卿卿我我。
望舒转头下了地,袖子一甩,轻轻从他脸上拂过,若即若离,小嘴一嘟嗔怒:“好不解风情,讨厌!”说着拧身就走,秦修远长胳膊一捞又把人按回来,对着她就是猛亲,上下左右贴贴到位,望舒捶他,不满意:“你除了糊我一脸口水,你能拿我怎么办嘛!”
这话……听起来不大正经,夫妻俩十几年黄汤来黄汤去,秦修远一下领悟到位,好啊,不想骑马了!一把抱起人准备拿她来办,让小妇人看看“拿她怎么办”的厉害!
这下妇人不依了,“你看这就是那昌平的手段,拿言语激你,引起你的注意,再一步步勾你上当……哎哎,我可没别的意思哈!”
男人停住手,盯着她骨碌碌的得逞双眸,放下狠话:“待会你再吃点糖水,等着我过几天收拾你。”
切!
第二日终于轮到兄妹俩安坐车中,从窗户遥看亲爹亲娘并驾溜达,时而爬上小山坡,时而在队伍里来回控马漫步。
“爹爹好累啊!”妹妹突然感慨,小二叔和那个王爷能在马车上一直舒服坐着,亲爹忙得和转陀螺似的,搁外面不停歇!
这话胖子有话说,信誓旦旦:“爹他不累!爹说动脑子累,他动的是拳脚,所以娘亲累,他不累!”
妹妹看着哥哥,心里懵,是这样?她转头向青姨求证,看着明显比哥哥心累的妹妹,小青小绿快憋出内伤了,“有……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