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风,彩带流苏自动,裙摆轻轻晃动,望舒半抬手展示臂环,给老娘介绍潜在生意,“李勇士,这是我娘亲做的,你喜欢就给你那个做一套,穿上人更美!”
李信李勇士听了心里美,脸上也美,“等老…我见了她,再做打算。”
两两告别,发现两侧小楼上明里暗里藏了好些时不时冒头偷窥的姑娘,望舒走快两步,时不时转个圈,倒着走,抬抬胳膊,全方位地展示新衣裳。
“那位母亲在大儿子战死后以泪洗面,双眼半瞎。这个是她的小儿子,李信。”秦修远停了停,给这位忙个不停的花蝴蝶挡了挡来风的方向,“作战悍不畏死。”
街道走秀的花蝴蝶顿了顿,用手戳了戳他身上外穿着的狐青色裘衣,警告地白人一眼,“你悠着点!”
“穿上吧,冷。”秦修远递过去斗篷,花蝴蝶又两步跑开了,嘴里嚷嚷:“一寸光阴一寸金!”
广告时间,宝贵得很!
……“受凉会得病…”
“啰嗦!”花蝴蝶回头嗔他一句。
是有点凶。
怕有好事小儿和街头混混冲撞她,秦修远大步跟紧人,人群熙熙攘攘,喧哗嘈杂,但他心下紧张,突然一个念头冒上来,心中冲动,也许,或许,不如当下?
胸膛擂鼓,热气冲腾,他鬼使神差伸手拉住花蝴蝶,唤:“舒舒。”
望舒放慢脚步,看街上被亲人守候环拥的将士,又看看孤独一人回家洗漱又安排摆酒席,亲自上门请自己一家庆祝立功酒席的青年。
人似乎还是原来的人,端肃稳重,君子修长如玉,倘若不是这一汪浅浅眼眸里的欲说还休的期待,几次张嘴欲说还休,在往下看,拉住自己的大手,磕人的冻疮伤疤。
她忘了准备手套,“你自个没手套?”
“从父……从军之后未曾戴过手套。”秦修远低头看着编入好些发带的双环髻小脑袋,花蝴蝶一直数着他手上的冻疤。
他试图藏了藏,很快被人蛮力撸了袖子,真是小霸道!叹息一声:“无事。”
润润喉,不知是第几次尝试发出了声音,“……舒舒……,舒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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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舒舒,不是每一个人上了战场之后都能平安归来,没有人知道那些不能归来的兄弟带着多少遗憾死去,风雪掩盖了他的尸骨,无法回到故土,等待的人肝肠寸断,青丝成雪…”
秦修远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望舒没有抬头,任由他脱下斗篷替她穿上,继续缓缓说:“或许我不该有此幻想。”
“哦。”
她不用抬头便知人如熟虾,如此热闹熙攘的街头,她竟能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听懂他说的幻想,一次次过来家里蹭饭,把银子给她,同意她倒腾家里院子,她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