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摇摇头,“二公子有完整策略。三公子性格大变,不好相处。我能做的练兵储粮固城筑池,都有人跟着。”
肯定还有原因,谢苗笑而不言,秦七不到黄河不死心,追着人献身闹出个大笑话。
凭心而论,大将军的女儿倒贴到千里献身这份上,收了又如何,成了妹夫,两个大舅子总不至于还给脸色他看。
此话一出,秦修远话也不说便要告辞了。
身后的唐伯看看远去的主人又看看呆在原地的世子,不由得多嘴一句:“世子请勿怪罪,我家少爷他打小也是饱读四书五经,心里讲伦理那一套。”说完叹了口气倒退着,快步追人。
伦理,谢苗舌头顶着后槽牙,在这大西北蛮夷之地,北蛮子父死子继,兄死弟继,自己的母亲生出自己的儿子,父子同母都不是新鲜事。讲伦理还真是得看北上南人中那一小撮。
只非礼勿视,他这种已经全视的情况又是如何解释伦理……毕竟有人不按常理出牌,另一人如何应对呢。
天下皆浊,独独清醒的人,可不好受!
由着推开的门通过透入的光线,望舒走进红花的小房间,怯怯懦懦窝里狠胖了一圈的虎子守在病歪歪的母亲身边,迎面便是一股柴火烟味,笼在屋顶久久不散的闷愁。
“我说过不准在房内关着门窗使用火盆吧?”
春杨头疼,床上脸色不见得比当初有好转的红花连忙要下床认错,“是我,是我,咳咳,不停让她们换暖水袋……咳咳……太麻烦了,这个我让虎子时不时打开窗通风……”
眼看人要倒不倒,春杨连忙要去扶,望舒伸了伸脚,春杨堪堪止住去势,捂着胸口,好险,要是把夫人绊倒,她今儿也算交代了。
“麻烦?一个月你振作便能好转的病。如果你花了三个月吊着一口气在这,就不麻烦了?”这屋内也算整洁,唯独床前那盆火炭和干柴碍眼,哦,还有床上那藏不住的针线活,还在给这小儿做衣裳……
要命!
“算了,我以为我在救你和你儿子,看来这几个月你也没想着活,我这饭这药这人也救不了人。我这不求做救人的菩萨,这地也不可能做丧命的凶宅,你俩还是回去吧。”
红花只是哀哀地哭着,“夫人,我真的是怕拖累你们,我有喝药吃饭……”
望舒用手搓搓鼻子,往外退出两步,用眼神止住她:“别在我这跟前哭哭啼啼的,我看你是打着死在我这里还给我托付这玩意的算盘!”
一言既出,屋内俱静。
屋外的唐伯头皮一棱,立马示意后面的人全部退得远远的。
红花被吓住了,完全一动不敢动,春杨惊讶得张大嘴,这病秧子真这样想??!!她真敢?!!
“看来我猜对了。”望舒瞅瞅那臭小孩,“啧啧”两声,“或者你不知道这世上因为你生了他,所以只有你不得不爱他。其他人眼里,不过蝼蚁罢了。”望舒叹了口气,不直说,却比直说更狠。
一想到这女人把自己玩弄自己于股掌之中,望舒恨不得她们立刻滚出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就罢了,这小人还想回头捅她一刀!!意随心动,嘴上的话越来越狠。
“比起人,有时候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