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灵请何大能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把她家里的鬼弄到剧组，但是看着现在这个情况，何大能不禁哭笑不得，心说你这是多此一举，有人都替你想好了——李晓灵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她上香的动作还和普通人一样，看来导演没跟她资源共享啊。

但是导演点完了香之后并没有其他动作，他让到了一边，剩下的工作人员一个接着一个上来点香，烧完了之后，众人站好了准备拍照，和刚才一样，还是李晓灵站在C位，就贴着导演，把人家男女主角给挤到了一边。

就算没有蒋临风的提醒，何大能现在看着这些人拍照的样子，也感觉哪儿哪儿都透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李晓灵站的是C位，但是尼玛她脸上化的那妆，感觉比鬼好看不到哪儿去。

简直就好像是……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鬼。

就在这时，何大能听到旁边的摄影师嘀咕了一声。

“哎？这么邪门儿么？”

何大能立马凑过去，只见摄影师按着手里的照相机。

“怎么都闭眼了？！”

只见那照相机的显示屏里面，除了李晓灵之外，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闭上的！而且不光是一张，何大能的脸都快贴到了摄影师脸上，跟着看了半天，只见那摄影师连着拍的好几张照片都是如此！

这就说不过去了……何大能浑身一个机灵，就感觉后背发凉。

特么要让所有人同时闭眼睛，就算尼玛提前排练好的也未必这么整齐吧！

而且就算不说逻辑上是否成立，只说感觉，何大能盯着那照片——李晓灵眼睛上应该是带了特质的美瞳，看起来只有白眼仁没有黑眼珠儿，所有人都挣着眼睛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会儿所有人的眼睛都闭上了，只有她睁着眼睛，就感觉好像是一群死人簇拥着一个鬼……

“要不，把老东西喊过来吧，这太瘆得慌了！”

何大能还盯着那照相机，对着旁边的蒋临风下意识嘀咕了一声，但是没有人回应，而这边，摄影师本来还想再拍两张，导演却一摆手，让摄影师差不多就得了，说是别耽误了晚上的拍摄进度。

这边嚷嚷着要开工，众人一下就各自忙活起来，场面有点儿乱，何大能一回头，发现蒋临风呲溜一下迈步就走，何大能一眼没盯住，她混进人流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完犊子了！

刚才她还念叨着感觉那导演上香的姿势有门道，可能是被人指点过的，尼玛这下蒋临风先没了，何大能只身站在人群中，一时间慌了神。

怎么办？

这会儿李瑞池已经回来了，正凑到何大能身边跟他吐槽女演员，说了两句也发现何大能的脸色不对，皱起眉头，“怎么了？”

“你先给老东西打电话！”

不出意外，蒋三金在掉链子这件事情上相当会挑选时机，李瑞池的屏幕都快按冒火了，就是没人接电话。

那边，众人忙碌着，导演给李晓灵讲完了戏，眼看着各就各位，整个剧组也安静下来。

只听导演使了个眼色，场记打板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

“第一场第一镜，开机！”

随着打板的声音落下，整个片场鸦雀无声，其余的灯光全都暗了下来，就只有几盏灯聚集在李晓灵身边。

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

只见李晓灵的那张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惨了。

李晓灵穿着那条染血的裙子，好像鬼魅一样……不，尼玛这就是活见鬼啊，她的身子本来就很单薄，在那裙子的衬托下，好像在半空飘，向那座房子缓缓靠近，周遭鸦雀无声，只有李晓灵的脚步声。

踏，踏，踏……

这声音好像敲在何大能的心头，他想到以前哥们儿跟他说过，拍恐怖片的现场其实一点儿都不吓人，恰恰相反，很多恐怖片的拍摄现场其实还挺搞笑，但是现在何大能觉得背后汗毛竖立，特么搞笑他是没感觉到，就感觉……周围阴风阵阵。

感觉要来真的。

旁边的李瑞池倒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搞得何大能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李瑞池根本没有看这边的情况，而是盯着手里，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个剧本，正在看得入神，何大能连忙抢过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