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还带有浓厚原始社会形态的生活,正在被一种更符合时代潮流的农商组织化社会制度所取代。
形成了统一的行政管理体系。
形成了相对独立的军事组织和管理体系。
行政和军政,既相互独立,又相互依存。
这,在阿布穿越以前的粟末族,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情。
看看东北大地上最强大的高句丽,仍然是个披着封建国王外衣的部落联盟国。
而东突厥,更是有着深重原始奴隶社会的游牧烙印。
其他的,像奚国、室韦、新罗、百济、倭国,要么是单一民族部落,要么就是大部落下的松散联盟。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国为何物?政为何物?!
粟末地,虽然是短暂的一年,但也是脱胎换骨的一年。
先进的体制,高效的执行力,重视科技和教育,大力发展人口和农业经济!
这就是,社体先进性,造成的巨大不同。
就像阿布时刻告诉大家,我们要活得不一样!
我们,已经开始不一样!
看完报告,阿布觉得有些疲倦。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揉揉眼睛,便信步走出书房。
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但离饭点还有些距离。
因为已经下过雪,天气有那么一点点冷,但不过分。
伸伸懒腰,阿布接过胡图鲁递过来的皮裘系好,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来到后院,正看见娥渡丽抱着裹得严实的佩瑗儿,在廊檐上看花草上薄薄的积雪。
于是,便抱过女儿,对着她娇嫩的脸蛋亲了一口。
小家伙已经很熟悉这个人了,虽然还不太会笑,但明亮的眼睛显得非常兴奋。
她伸出两只小手,抓住阿布的两只耳朵,嗷嗷啊的一阵乱说,小腿儿也蹬个不停。
阿布瞬间就被女儿的举动融化了。
这个孩子,或许是这个世界给自己最重要的礼物,没有之一。
有了她的存在,才让自己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来过。
有了她,才让自己觉得早已经不是一个异世界的旁观者。
有了她,才觉得世界如此美好,自己做什么都值得。
即使再辛苦,值了!
抱着佩瑗儿,一边逗着她说奇怪的话,一边带着娥渡丽来到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胡图鲁和几个卫士,识趣地在后花园门口,就止住了脚步。
来到凉亭,阿布索性去掉佩瑗儿身上包着的裘被,把她直接塞进自己贴身的交襟衣袍里。
小家伙娇小的身子,放在阿布的胸前,鼓囊囊的,一点儿也不显大。
爸爸的胸膛,非常暖和呢。
阿布记得前世看过一档节目,那些青高原上的人,很喜欢这样带孩子。
束腰一扎,孩子一塞,非常安全保暖。
佩瑗儿,就像一只钻进袋鼠妈妈袋囊里的小袋鼠,好奇地感受着这个逼仄温暖、气味熟悉的新环境。
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那一方露出来的三角天空,以及那方下巴。
那方下巴上,已经有黑乎乎的绒毛,不扎人,但摸着很奇怪。
佩瑗儿最喜欢抓这个人的耳朵,然后就是研究下巴上的小胡子。
佩瑗儿非常乖,只要看见娥渡丽或者阿布契郎其中一个人,就不会哭闹。
就那样看着他们,非常自得其乐。
娥渡丽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睛里满是温柔和爱意。
小主,
虽然到现在,这个人还没有给自己一个仪式或正式的表示,但她一点都不在意。
从人生中遇到这个人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这个人已经成为她命中的唯一。
克星也罢,活阎王爷也罢,她就是愿意。
她愿意随着他的愿意,只要他愿意她就义无反顾地愿意去为他做任何事情。
这个事情上,真的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娥渡丽是个粟末族中非常自信、美丽、独立的好姑娘。
但她的弱点,就是阿布契郎。
盲目、痴迷,甚至有点愚!
她的几个哥哥都说,娥渡丽的聪明劲在看到阿布契郎之后,就变为一头蠢驴。
她听了,只是憨憨地笑笑,一点都不辩驳。
根本没有一点大家女子的风范,平日里那果敢伶俐的劲儿全然不见了踪影。
是啊,当阿布契郎一出现在她的眼睛里,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
她能记得她看到这个人时的所有细节,哪怕是一个没有任何意思的喘气、表情、皱眉。
甚至,她能在阿布契郎走过的地方,一眼就能认出他掉落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根头发。
但她很可能忘记自己的生日,会忘记爸爸妈妈的许多重要的事情。
是啊,她已经被他彻底的俘虏了!
去年那个时候,当她使劲摇晃这个人,却不再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一丝气息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世界,塌了。
她做好全部的准备,那就是她命中注定般跟着他一路而去。
先是帮他守着毫无生气的躯壳,然后等正式归返大地的时候,再一同远去,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和他在一起。
哪怕,在那个世界只能远远地看着也好。
天可怜见,这个命中的克星,竟然神奇地回来了!
哦,天啦,娥渡丽觉得世界再也没有一种语言能够形容这种惊喜和震撼。
他,就是神,娥渡丽的神。
他回来了,他不一样了!
说话变了,人也稳重了,开始有心事了,还长本事了!
当然,变得更加让自己离不开了!
和阿布契郎,终于有了一个共同的结晶,佩瑗儿!
阿布契郎,你再也跑不远了,现在已经有我们两个人拴着你了。
娥渡丽含情脉脉地看着正逗着女儿的阿布契郎,忽然感动得有点想哭。
阿布抬头一看,发现娥渡丽神情有异,忙腾出手来,一下子就将娥渡丽揽在怀中。
在她眼窝里亲了一下,阿布问:
“怎么了?冷的话咱们这就回去!”
“没事,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