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野听得一愣一愣的,“哪有人说话这么文绉绉的,听不懂!”说着,他突袭着把明清藏着身体右侧的一张A4纸拿了过来,原来明清刚才说的话就是卷宗上面白纸黑字的原话。
“你小子!”费野把卷宗一卷,直接对着明清的头就敲去。
“嗨呀,被你发现了。”明清立马溜回自己的病床上。
费野也不多做计较,顺着卷宗上的内容继续看下去。雪线并不是一条一成不变的线,而是时刻都在变化。因此,这起事件中,雪线的动态消融导致了这样一个看似雪地密室的现场出现。
简言之,死者的确是死于意外。他喝了酒,又从雪地的小屋走下去,但在雪线附近因为失温而死亡。另外有一个人从山下走上去,看到了倒地的死者,便取走了死者的大脑,并伪造了这样的现场。而这个神秘的第二人的脚印,由于雪线之下薄薄的积雪总是不停地消失和出现也就不见了。
“那个人为什么要取走死者的大脑呢?”明清摸了摸自己的头,“难道和这里的传说故事和民俗文化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祭师家族也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做这件事。或许,和之前的案件并没有联系。”
“如果没有联系的话,那列车上的事件为何又这么凑巧的发生了?”费野把卷宗整理起来,“作为一名刑警,我可不认为这只是巧合。再加上,炸毁我们运送样本的警车,明显是有预谋有组织的。”
这时,费野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是我。我可以,没什么大碍……嗯……真的吗?那太好了!”费野直接从病床上一跃而起,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什么事情这么兴奋?”明清好奇地询问道。
“抓到了一个疑似嫌疑犯的人。我得去看看!”说话间,费野就把病号服换成了警服,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这可比医生开的止痛针有效多了。”明清看着费野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但回头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了费野落在病床上的卷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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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卷宗拿了起来,翻到了安林大学的拿起案件,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审讯室内,那个被简清抓起来的嫌疑人始终装傻充愣一般傻笑着。警方的人也先暂时把他晾在里头,等待着对他身份的查验工作。他们先在审讯室旁的会议室里开启了讨论会。
“他的确是当时列车上的乘客,我们对比了搜查列车时拍的照片查到了这个人。但是,他购票使用的身份和他对不上,我怀疑是通过黄牛买的票。上车的地点则显示是在帝都。”尚杬把初步的调查结果汇报给大家,“我们也查到了当时他所处的车厢,和列车案的死者以及阿泽先生位于同一节。这个是他但是随身携带的东西。”
屏幕上展示的是当时搜查的警员拍下的照片,那个人只带了些书、衣服和苹果。
“没有找到利器是吧?”阿布力江高级警司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他是西岚市警局的副局长,也是这次专案组的总指挥。
尚杬摇摇头。
“这些书的照片,可以放大一下吗?”简清指了指屏幕。
放大以后,大家都能看清楚,表面上的那本书只是普通的西岚市旅游指南。但是下面的两本书,通过侧封可以看到,一本是《西岚古国的历史文化研究》,另一本是《神只守护者与提灯人》。
“是和这里的宗教有关的书。”尚杬也反应了过来,她突然佩服起这个狼人警官敏锐的观察力,“我会去调查一下这些书里的内容!”
“这个家伙还随身携带着一张警官证,不过这是伪造的。只是,奇怪的是,这个是最新版式的警官证,我们内部也只有一小部分的警官刚拿到手。”简清把那张警官证的照片也展示在了屏幕上。
“鼻纹的分析结果怎么样?”阿布力江问道。
好在这时,俊祥警官拿着结果进来,他一进门就一阵惊呼,“真的是重磅炸弹啊!”
但在看到阿布力江犀利的眼神后,立刻语气沉稳了起来,“报告指挥官,我们通过鼻纹比对,查到了嫌疑人的身份。他曾经是安林大学的学生,也是安林大学那起事件的嫌疑人——泰德!”
这个消息还真的是重磅炸弹。只要熟悉这一系列案件的人,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在当时,泰德就作为重要嫌疑人被警方查了个彻彻底底,但是,却没能找到他行凶的决定性证据。而在那起事件之后,泰德的人生也彻底被毁掉了。
“他是安卢医学院的医学学士,毕业后留在安卢医学院攻读心理学硕士,案发当时正在攻读安林大学的法医学博士研究生。想必做个手术取走被害者们的大脑不成问题!”尚杬说道。
“但是你别忘了,他可是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费野半个脑子缠着绷带,依然端坐在会议室中,“全国刑侦学研讨大会上那么多的专家学者都可以作证,在发生命案的时候,他就在大会上。还有摄像机拍下的视频为证。”
“说不定,这些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呢?”俊祥帮着尚杬说道。
简清默默地翻开了安林大学的拿起案件的卷宗,将当时的现场情况和泰德的不在场证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大家稍安勿躁。”阿布力江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我们不是以连续杀人案的嫌疑人逮捕的泰德,而以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逮捕的。我们现在紧要的事情在于,要从他的嘴巴里得到他为何要追杀那个叫做阿泽的年轻人,这是否与这起连续杀人案有关系!”
“不过,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配合了。”呼延都拉警官摇摇头,他是西岚市警局刑侦大队的队长。屏幕上显示出来,那个叫做泰德的嫌疑犯,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费野突然想起来,“明清法医,和我一起被炸的那位,他不是和泰德是好友吗?”
“好朋友?”简清冷不丁地看着费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费野点头说道:“他自己和我说的,他和泰德是死党,从小一起长大。”
“有意思。”简清笑了一下,又埋头进卷宗之中。
“他的伤,可以过来吗?”呼延都拉警官问道。
“应该可以吧!”费野想起明清在自己的病床和他的病床间反复横跳的身影,伤得应该不严重。
“那好,联系一下法医明清,让他和你们一起审讯嫌犯!”阿布力江一锤定音。案件看来即将迎来大的突破,但他的脸上却没有胜利在望的松快,反而有一朵阴云横在他的眉梢。
简清的想法和阿布力江一样。
这么轻易就被空城计抓住的泰德,真的是这一系列缜密案件的真凶吗?如果是,那他的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如果不是,那么那个可怕的凶手恐怕还躲在暗处,嘲笑着他们这群愚者正玩着一场滑稽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