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张凡仲见周巡检把50两的银票收了,立马变了亲昵的称呼。
“周大哥,我们做事都需要时间。据说那天何大郎出门时间就很赶,按时间来算应该是稍微提前一点能赶到码头。若是中途出了这样的事,还要把尸体搬运到别处,何大郎必然要错过上船的时间。”
周巡检一愣,道:“若有同党呢?”
“那同党是谁?这也是要查的。如果何大郎真是冤枉,那天或者就应该有两人唤了死者,家属说过有几次?”
“……”周巡检愣了下,这案子又不是他办的,他只不过正好是县治所在镇上的巡检。县丞相当于公安分局的局长,巡检充其量算是刑警队长。
“我有个计划,周大哥看是否能行?”
见周巡检没有反对,张凡仲便小声说了计划。
“周大哥若有为难的地方,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再说。”
中午吃过饭,周巡检就去安排,张凡仲跟何里长就呆在客栈里。
晚饭时间过了,周巡检带了一个年轻人来找两人。
“走。”
周巡检也不多话,转身又要出门,张凡仲和何里长连忙跟上。
来到一个巷口,周巡检带来的年轻人留了下来,周巡检领着两人去了一户人家。周巡检跟对方说了两句,便让何里长在客厅喝茶,自己带着张凡仲去了二楼。
看周围没人了,周巡检坐下来对张凡仲道:“你说的没错,那婆娘必定有问题。”
“哦?”
“午后我让人把这婆娘带来县衙,隔着墙让何家跟死者的伙计喊死者的名字,让婆娘辨认。这婆娘说没有相像的声音。我在一旁观察,那婆娘开初慌得很。
后来我就把两家的伙计留下来,逼问婆娘那天到底有几个人在外喊她男人。那婆娘坚持说只有一次,刚刚我才把她放了。按照吩咐,等会才放那些伙计回家。”
“周大哥,谢谢你!麻烦了这么多兄弟心里是在过意不去。这里有点心意请大家喝酒。”说罢,张凡仲又摸出一张银票塞到周巡检手里。
这件案子的苦主没钱没势,全因为捕快破不了案又怕催办才把何大郎办成的杀人凶手。
顺便简单解释下催办。也就是说出了命案到期限破不了,知县会限定一个时间破案。超过时间没破案,那么负责办案的捕快要被打屁股惩罚,然后县令又会给个期限。
以三班衙役的尿性,张凡仲若是肯出钱,没有证据也能把这个案件翻过来,办家属一个雇凶杀夫谋夺家产罪。
两人小声聊着,天色慢慢暗下来。
附近一家院子里突然喧哗起来,周巡检精神一振,对张凡仲道:“那话儿来了。”
周巡检提刀下楼,张凡仲跟何里长隔了一段距离跟着,就看见周巡检进了刚才发出声音的院子。
“我们不进去。”张凡仲拉住还要跟着进去的何里长。
不一会就看见周巡检押着一人出来,在门口看见了张、何二人,对他俩道:“去个人到县衙,叫周三带人过来得了。”
“周大哥,我们不认识路。”张凡仲道。
“你过来,把这人看好。不准他发出声音……”
听到这,张凡仲蹲下身握住那人小腿,帮他脱去布鞋,把类似于袜子的包脚布扯下,一把塞入那人口中。
“嗯,对。”周巡检又把手中朴刀递给张凡仲,道:“小心。我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