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舟此刻心里的确好受了很多,平日里的压抑此刻都被宣泄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刚才确确实实被打的挺疼的。
“嗯,我好多了,谢谢前辈了…”
“没事,受人之托罢了…”
“可否告诉许某,拜托前辈的是哪位?”
“他说要你经历最冷的冰,最烈的火,此时不过是最冷的冰,他说我能解开你的惑,让你感受最烈的火。”
“…乐老吗…我的惑,很难解…”
“你且说。”
方才还在拳打脚踢,你攻我逃的二人突然变得一片和谐,虽然雾将转雨,可许轻舟浑然不知,他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将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
“这便是你的苦恼吗?”
“对,我一定会离去,所以不愿伤害她们的心,虽然这般很是无情,可我没有办法。”
“你将他们看的很重要吗?”
许轻舟呆滞了片刻,她们对自己重要吗?
若是不重要,自己也不会这般愁苦了,她们可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证明吧,也可能是无数情感的寄托,和她们在一起时,那种离开家乡的痛苦情绪就会淡去许多。
朋友之上,伴侣之下,亲人之外…
“若是有在重要与不重要间选,那应该是重要的。”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证明他们是重要的了。”
许轻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你的苦痛的根源是什么?”
“因为我必将离去…”
他的声音被林间雨前的最后一阵风吹散,像被风带去了永不归来的这个冬天。
“不再回来了吗?”
!!!
不再回来了吗!
许轻舟只觉得耳边之音如春雷震鸣,那些被风一并吹散的感情,回忆在脑海中翻腾。
“你可以为了重要的人离去,就不可以为了他们再回来了吗?”
“我…”
“而且我想,当你有能力离去时,也同时拥有了返回的资格,难道不是吗?你可是要成神的人。将感情当做矛而不是盾,它是你前进的动力,而不是你懦弱的盾牌。”
“前辈此言如雷贯耳,是我没有想到,多谢了!不知前辈叫什么?”
他给眼前之人鞠了一躬,这道困扰许轻舟几个月的题,答案或许很简单,或许很困难。
回答简单,做到很难。
但再难,它也是一个答案,和他回家是一个相同的答案,他被困在一个牢固的思维盲区里很久,如今却被眼前这人三两句解开了。
最冷的冰,最烈的火…
“我叫陆鸢岚。”
那人慢慢离开了,许轻舟最终还是没能被她打倒,因为是他打倒了自己,那人却是来将许轻舟从泥泞里用力拽了出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濒临昏厥的身体,颤抖着缓缓跌倒在地,心里却是畅快无比,感觉自己的心再度被打开,过往的一切压抑都随着雾气化作雨水落进了大地。
耳边落下了雨,落下了叶,冰冷冷的寒冬,再也挡不住一颗炽热的心,他连这是冬雨还是春雨都区分不开。
“呵呵,陆前辈…多谢了…”
许轻舟不知为何,开始唱起了歌:
“多想提起勇气,
好好的呵护你,
不让你受委屈,
苦也愿意,
那些痛的记忆,
落在春的泥土里…”
“呵呵…哈哈哈…”
他哭着笑着,流着泪唱着歌,在冰冷雨夜的竹林里,第一次活在了这个世界。
……
“哥!哥!你快醒一醒!”
董儿找到许轻舟时,他如同散架般昏迷在雨夜中,自己一颗心也随着他的昏迷而碎裂在这雨夜中。
但是还好,董儿抱住他时,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只是头烧的厉害,脸上没什么血色。
“哥……你快醒醒啊!”
她的哭泣声唤醒了许轻舟,迷迷糊糊的在董儿怀里睁开眼,他就看见雨止不住的落在脸上还有身边。
“董儿?你…咳咳…”
“哥……我们快回去吧!”
“…你…你不怪哥吗?”
董儿将他一只手担在肩膀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家走去,却是一句话没说,而他因为持续的高烧再度昏迷了过去。
董慧君从晚间找了二人许久,直到雨大了她才回了家中,站在门口继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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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几个时辰后,她看见远处林间有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
“董儿!公子!”
董慧君惊呼一声,急忙跑上前去给他们披上雨衣,又用自己的伞给他们二人遮的严严实实。
“娘,快去烧热水,哥他烧的很厉害!”
“嗯,娘这就去。”
将许轻舟放回了自己屋子,董慧君立刻去厨房生火烧水,而董儿则是红着脸将许轻舟一身衣服脱了去。
“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许轻舟身上布满了伤痕淤青,心里疼的厉害,忍不住哭出了声。
“董儿,水来了,你也去换身衣服吧。”
“娘,我哥他…”
“没事,公子是天命者,寻常发烧几日便好。”
董慧君安慰完董儿,又将热毛巾放在许轻舟额头。董儿换完一身干净衣服又立刻回了许轻舟房间,就坐在床前看着他。
“董儿,公子他一定没事的,你放心吧。”
“可哥他全身是伤…我看着好难过…”
“董儿…你是不是…”
董慧君深知女儿心性,如此这般,定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