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院主送回来给我的,还真是托了许大文魁的福呢!”
陆武魁说着,还恼恼的瞪了一眼许轻舟,学起以前那般醋意大发的模样,也是让许轻舟微微摇头,苦笑不已。
“这秋初燥热,怎么还带着围巾?”
许是太过奇怪,她又指了指那绑在董儿身后那玉剑上的黑色围巾。
“我哥他非要带来,说是要用来点火?”
“什么点火?”
这下连陆鸢岚都没听懂,奇怪的看了一眼许轻舟。
她突然愣住了,因为鸢岚看见了…
她看见了一个已经把自己了解透彻的男人,站在岔路口静静看着自己,而又将选择权留给了自己。
许轻舟平淡如水的看着她,少顷才缓缓开口道:“想清楚了吗?”
这瞬间,她所想做事好像因为这一句,被许轻舟全部揭穿而不复存在,陆鸢岚有些慌乱的握紧了手,害怕男人叫她停下。
“想清楚…你便还会让我去吗…”
“嗯。”
许轻舟回答的毫无波澜,若在以前可能是与她久久的相磨蹭,相抵触。
而现在的他尊重自己的选择。
“轻舟,答应我,看到最后好吗?”
“我会的,因为点火的事,只有我自己来。”
“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陆鸢岚靠近许轻舟的距离也渐渐近了许多。
看着阴云渐浓的天空,许是压抑了太久,许同志突然友情返场小声搞怪道:“要下雨啦!快点回家收衣服!”
这一句把陆鸢岚逗的笑如莲绽,很是开心。
二人的手在人群中紧紧相扣。
时间留给二人不多,陆鸢岚突然有些想把这个有些孩子气的许同志留下来。
可她知道,他必须要成长,否则以那总是会犹豫,会后悔,会踌躇的心不可能成神。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竹林里?”
“或许更早呢?”
“什么时候…”
“你登天命路的时候。”
“后面我昏过去了,所以不记得。”
“知道那时候轻舟留给我的印象是什么?”
“可怜?”
陆鸢岚微笑着摇了摇头。
是一往无前,总不会被折断。
……
相比起疆北寒那个文人,阿苏勒伽这个粗莽武夫就显得有些粗躁不堪,他将拦住自己的路人一脚一个踹的吐血飞出,然后踩着许多人的血踏上了武台。
“今天就轮到俺来了,不知道你们泗国的软蛋们禁不禁打!哈哈哈!”
他说完,把那血滴赤子缨往台上一插,便是所有污脏形容不绝于口,偶尔还要盯着那刚坐上观台的洛坤嘿嘿一笑,说不尽的嘲弄戏讽。
“我来战你!”
终有得了那日许轻舟勇气的人跨上台,挥剑使了个把式便向阿苏勒伽猛攻而去。
“啊!”
众人还未看见一场龙争虎斗,只是眨眼间那武魁就已经喋血飞出,瘫倒在地再不能多动一下。
阿苏勒伽大脚如同踩死只蝼蚁一般踏在那人身上,随即一脚将他踢下了武台。战败便是如此,纵受到千般折辱也只能咬牙忍着,或是站起身再把那份耻辱还回去,可那人明显是已经被废了躯骨,只怕下辈子都只能是个残废。
武魁化作尘土,只在一瞬之间。
“还有吗?别让俺看不起你们这群没长鸟的怂蛋!”
“我来!”
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会怒发冲冠的勇夫。
在死了三个,残了九个武魁之后,众人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阿苏勒伽根本就丝毫未显露出疲态,却依旧是精神焕发,中气十足。
“兴奋剂…”
许轻舟看着那阿苏勒伽比前些时候还要疯狂的神情,莫名想到了这个词语。
“轻舟,我要去了…”
“嗯…”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轻舟本能的想阻止,可又止不住的停下了伸出的手。
他的药效还在,可有一种痛居然快要压过那连梦中都能感受到的恐怖。
走至台下,陆鸢岚低头轻轻打开了云游当时为她写下的,必定会让泗国获胜的纸条。
只有短短六个字,却解释了一切:
汝之痛,彼之痛。
她松开了绷紧的手与心,只觉得再没有比此时此刻更放松的过去。
微笑着回过头,她说:
“轻舟!看!看你的女人能为你做的!”
她拔出剑,踏上武台。这一次,不是为了所谓的泗国,而是为了他。
就让她,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