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白马掠入军阵,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绽放在战场之上。
他的长枪在敌人的阵营中挥舞,如同一曲激昂的乐章,奏响在战场之上,将北骑前军打得节节败退。
北武军的领军人物青山侯杨广孝看到卫义庭如此勇猛,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怯意。此时的他就如同惊弓之鸟,仿佛看到了卫义庭那勇猛的气势,像一座泰山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卫义庭再神勇无双,终究是一人之力何以翻天?他就像一只猛虎,孤身一人冲进了羊群,虽然能够逞一时之勇,但是最终还是无法改变大局。
杨广孝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只是同为将才,杨广孝又有些钦佩。他自幼习武投身疆场,都说他是仗着皇后姐姐的关系户,可当年北陵三十州动荡不断,有一半以上都是他杨家打下来的,他年少有为,大大小小战役也大都经历过,无奈对手太强,无论是老一辈的邢台老将军,还是新一辈的战神卫义庭都是名垂青史的将才,杨广孝面对这些人作战,胜率在常年在五成左右,因此得了个“杨五成”的绰号,能与这些军神级的人物相提并论,本身也算莫大荣誉。
可如今亲自交手,他却在这里被战神的勇猛所压制,龟缩在军阵之后,好不窝囊。
他一咬牙,不顾手下的反对,猛夹马腹,提起手中的大刀,独自策马上前。
主帅独自冲杀本是大忌,况且边境诸事已定,南朝兵败,漠北三州两郡沦陷已成定局。
可人世有多少一将功成的机会,又有多少一战成名的可能?
今日,他杨广孝就要在这沙场上,与那战神一决高下!他的双眼闪过一丝决然,马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咆哮,他的身影如箭一般冲向那人。
风在耳边呼啸,沙在眼前飞舞,他大喊道:“卫义庭,我若将你斩落马下,我是否就是战神?”
卫义庭豪气万千,霸气道:“青山侯,我枪下亡魂无数,不缺你这颗人头。”
杨广孝也不示弱,暴喝一声,手中黑马佩金环刀,金刀在沙场上划出一道耀眼的火花,直接冲出军阵迎了上去。
战胜人心的恐惧,最好的应对方法永远是直面它,即使那意味着死亡,也要奋勇向前,绝不妥协。
卫义庭如同压了天下军人三十载的大山,军道上,他是战神,而枪道上,他则是宗师。青山侯为正名而战自然毫无保留,他的九段棕御马奔驰如雷,他将全身武艺和多年真气全部融于刀身,竟凭空掀起一道沙暴。
沙暴中心,寒刀如闪电,带着凌厉的杀意,仿佛要将卫义庭撕裂成碎片,这一枪已经有了南宫少卿寒鸦山斩黑蛇那一刀的气势。
然而,卫义庭只是静静地站着,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毫无畏惧之意。他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出海的蛟龙,灵动自如,似乎随时准备迎接青山侯的攻击。
青山侯的刀越来越近,卫义庭的心跳却越来越平稳,面对如此夺了天地造化的冲杀,他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向他挑衅。
紧接着就是一枪穿出,犹如春风拂面般写意的一枪,看似轻描淡写,却将青山侯胸前铠甲扎出了一个大洞,枪尖不偏不倚,恰好停在了青山侯的心脏一寸的位置,没有夺走他的性命。
青山侯的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卫义庭。卫义庭轻轻一挑衣甲,杨广孝连人带马摔了出去,他的嘴角不断地溢血,身体艰难地爬起身来。卫义庭看了青山侯一眼,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狂吐一口鲜血,仍是不肯放下手中的大刀,冲杀而起。卫义庭的眸子透出杀意,三枪后杨广孝力竭而跪,只听卫义庭说道:“你选错了对手。”
“为何不杀我?”杨广孝浑身战栗,衣甲破碎,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是想羞辱我吗?”
卫义庭面色冷峻,声音冰冷地回答道:“你想多了,杨广孝。我欠你姐姐一份人情,今日就拿你的性命来偿还。若你还是不知死活,妄图挑衅我的底线,我手中的枪绝不会留情,你和你的手下若不想活命,就尽管试试吧!”
说罢,卫义庭猛地一挥枪,银光闪烁,寒气逼人,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身后十尺炸出道道沟壑。
杨广孝艰难地站起身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撕心裂肺地暴喝一句,举起手中的金刀,刀光闪烁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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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准备冲杀而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擂鼓。那鼓声如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打破了战场上的沉寂。紧接着,军帐中传来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杨广孝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思绪仿佛被这鼓声和命令所打断。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白马将军,回想起刚才电光火石的一刻,后知后觉之间,人还是有求生的本能。
他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沓。他并未灰溜溜地逃去,反而拍了拍身上的土尘,仿佛在向卫义庭示威。
他直面卫义庭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坚毅和果敢,轻笑道:“卫战神,休谈阿姊,本将不欠你人情,你没有拿走我的性命,我便留你多活一日,回城去吧,明日破晓前,我大军必定破城南下,你是很强大,然而拦不住天下大势。”
说罢,他策马回营,身后的军队发出嘹亮的鸣金声,收兵回营。
卫义庭站在风中,心中有些感慨。
他知道,此人是借他破去心魔,又放虎归山,这般气魄观世间良将绝无仅有。
此子危险啊,将来恐为我南陵朝大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
————
夜幕笼罩着这座破败的城池,仿佛一幅阴森的画卷。卫义庭独自一人,骑着一匹疲惫的战马,握着一把依旧一尘不染的长枪,缓缓地走进了城门。城内空无一人,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弥漫着一片寂静的死气。
卫义庭若有所思地望着城内的街景,流离失所的百姓,惨死的军人,以及城楼上尽数折断的战旗。他单手揉了揉发痒的太阳穴,头痛欲裂,眼神逐渐混浊,细细思索着这北朝大军是怎么一步步攻破城关,屠杀他的同胞,摧毁他的家园。
他一直走到夜幕降临,最后,他登上城楼,点起一盆篝火。篝火在黑夜中闪烁着,照亮了他那张坚毅的脸庞。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和仇恨,仿佛要将这片黑夜燃烧殆尽。他望着远处,那是北朝大军的驻地,他仿佛能看到那些残忍的敌人正在狂欢,庆祝着他们的胜利。
卫义庭紧紧地握着长枪,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融入到这把武器之中,和它说了很多无人知晓的悄悄话,然后枯坐一夜。
天破晓前,篝火忽灭。
卫义庭清凉的眸子透出一股寒光,犹如繁星划过夜幕,刺破黑暗,冰冷刺骨。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道寒光所笼罩,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寂静的时刻,有六人趁着最后一缕夜色登上城头。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轻盈地掠过城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在登上城头的那一刻,他们的目光同时望向卫义庭。随着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城头上,十人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他们的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他们矫健的身材。他们的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刀、有剑、有戟,闪烁着寒光
卫义庭清凉的眸子依然透出一股寒光,但此时他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笑容。他睁眼笑道:“十天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