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血债血偿(1 / 2)

大风天,客栈来了三名黑袍人。

除去先头出声的那名身材修长的佩剑男子,另外两人见眼前的白衣黑刀皆是脸色微变。

风口渡码头虽不是什么大型通商港口,却是出嘉州的必经之路。从这几人风尘仆仆的模样来看,很显然这几人是准备乘船出海。

只是人困马乏,大风天难寻船家,方圆百里又只有这一间客栈,因此决定在此落脚。

缘分呐。

佩剑男子眼神阴森地看着店里的恶霸尸体,又转眼望向南宫二人,兜帽之下是一张白透如雪的脸,满脸厌恶道:“滚!!”

滚字未落,南宫少卿已到那人身前,一记刀鞘闪电砸出,势大力沉砸击在男子胸口,轰的一声将他炸飞出去。

黑袍两人同时而动,一人单手卸力接住佩剑男子,另外一人手结金光咒,与南宫以掌对掌。

砰!掌力相叠,那人黑袍尽破,连退三步,露出一身鲜红袈裟和浑身黝黑的皮肤。

南宫少卿将刀重重地砸于身下,左手手握刀柄,右手出鞘半寸。

卸力那人放下佩剑男子,揭开帽衫,露出鬼王般狰狞的面具,正是云景天。

“又见面了,南宫……”云景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中传出的一般。

“上次一战,你可服气?”

云景天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丑陋而扭曲的脸,冷笑道:“服了屁,今日再战一场!”

金衣鬼僧双手一抖,身后一把利剑霍然出现在手中。剑上散发着强大的龙鸣真气,威风凛凛。

南宫少卿眉眼微动,冷声问道:“龙渊?你们把欧阳怎么样了?”

金衣鬼僧抽出龙渊剑,笑眯眯地回答:“杀了。”

余大侠喝完酒坛中的酒,将刀扛在肩头,起身讥笑道:“杀人夺宝,真是一群不讲道义的畜生!二对二,这次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

得到片刻喘息的白脸剑鬼怒不可遏,发出一声咆哮:“当我死人吗?”他身形暴起,软骨剑如毒蛇吐信,横贯而出,银光卷起地上的木屑,剑身数次变换方向让人防不胜防。

以力破巧永远是最为简单的应对之策,余大侠九环大刀拉满一个圆月,劈头盖脸将软骨剑震开,刀罡游荡随风,重重斩在地面木板上,整个地面凹陷了一大片。

金衣鬼僧袈裟朝白衣飞掠而出,如同一张天罗地网,南宫少卿出鞘引雷,黑色的杀气自刀尖迸发,将那刀枪不入的铁袈裟一刀劈飞,呼吸间,借着袈裟格挡隐了身形的鬼僧趁机向南宫刺出龙渊剑。

南宫身形一滑,向下退后十步,重心放在左脚,翻身拦住云景天后面递来的铁拳。南宫少卿刀上转寒气,以斗转星移之剑术全力招架缠住云景天神鬼莫测的铁拳无敌,终究是露出了后背的空挡。

南宫少卿与金衣鬼僧鏖战正酣。金衣鬼僧因之前被红衣女子的神剑所伤,面对南宫少卿的黑虎玄刀时,竟然选择不避不让。他自恃有铁衣袈裟护体,就算被黑虎刀所伤,也无性命之忧。因此他打算以伤换条命走。

然而,金衣鬼僧低估了黑虎玄刀的威力。黑虎刀插入金衣,犹如钢筋插入薄纸,金衣鬼僧的鲜血随着黑虎头滴落地面,舍利子也散落一地。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南宫少卿的真气瞬间炸开,如同气球膨胀。龙渊剑刺入他的身体半尺,却被硬生生地震出。鬼王铁拳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背,却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毫无着力点。随后,一股强大的真气将云景天荡开。

余大侠见此情景,大喊道:“南宫,封住膻中穴,守住心神。”

南宫少卿此时显然已走火入魔,黑虎刀上集三位刀仙夜以继日的精气,又经一年数场血战,血气滋养黑虎,在内外两道夹击下,真气犹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南宫少卿双眼通红,刀身之上风、冰、雷三重罡气交错变换。

若说那栖鹤林铁索一战,养剑多年一朝破境的冷双儿持剑入从一品,那么南宫少卿此时已是真正迈入一品之境。

云景天眯起眸子,杀意更浓,偏不信这个邪,他一生不惧君王不信神佛,只相信自己一双铁拳头。

管你几品,老子照样一拳轰烂你。

一旁的余大侠也是走这个路子,大刀战软剑十分吃力,力有不逮他便就换上短刃,一套流利的短刃功夫才是看家本领,十字刺法正下白脸剑鬼诡异软剑的下怀,短刀游走探风,将白脸鬼的胸口、脸庞都划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疤。

白脸剑鬼相持不过三十招,便被一刀砍去了咽喉,身子未倒,余大侠又补去一柄大刀,唰的一声,人头横飞,落入酒碗里。

此时的云景天已是孤家寡人,连挥百拳砸在南宫少卿身后溅起烟尘弥漫,只见南宫瞳孔猛怔,以刀叠背,接下这杀人摧骨的虎咆拳。

刀尖一抖,一道黑蛇嘶吼炸出。

“天地乱。”

再一刀,寒意如百尺,风凝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