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透白纸,字迹潦草写道:“剑仙传人江沐剑挑战魏衙内,特此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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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雪城酒楼林立,除去松江、蒲角两大酒楼生意红火门庭若市,往来权贵如云络绎不绝之外。其余酒楼则在夹缝中艰难求生,须看他人脸色度日,庐阳酒楼更是如此,平日里门可罗雀,冷清凄凉。
然,今日庐阳酒楼内却格外热闹。
不足百里的小酒楼内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
来的所有人都佩剑,眼神如狼似虎,互相打量。
店老板站在柜台处两腿战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来的都是大爷啊,谁能有能耐将他们聚在一处?若是照顾不周有所怠慢,赔礼道歉挨巴掌倒是轻的,就怕这群狠人一言不合就抽剑送人去见阎王爷。
这不,有一外地剑客吵着嚷着要喝那酒中黄金的乌苏里江,这不就是刻意为难嘛,浩大江湖也就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苍岚客栈有这酒的酿造工艺,其余酒水都是北陵宫中在用,莫说千金,就是万金也难求。
店小二满脸苦笑赔罪,可那外地的粗犷佩剑汉子不依不饶,许是喝了寻常黄酒有些生气,便一巴掌扇掉了店小二的三颗门牙,被一巴掌险些打死的店小二拼命求饶,倒是激起了粗犷剑客的乐趣。
他摸了摸下颚,伸手解开宽大裤头,居高临下狞笑道:“也不为难你,爷这里有乌苏里江,你尝尝看,尝过就放过你。”
店小二愕然抬首,泪流满面,心如死灰。
酒楼里瞬间炸开了锅。
“哈哈哈,涂兄好雅性啊!”
“快喝快喝,不够爷这里也有。”
“够了,岂有此理,”
酒楼里七嘴八舌,鱼龙混杂。
有人看不惯想要出剑却惧怕那姓涂的威名的,有瞧着有趣打算袖手旁观的,有女子剑侠嗤之以鼻,有带剑道士充耳不闻……
无论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就是无一人出手。
直至一名头系黑布的盲眼剑客缓缓走向酒楼中心。
一步不停地走到那名姓涂剑侠的眼前,缓缓抬头,直视身高比他高了两个头的粗犷剑客。
涂姓剑客将裤裆对准盲剑客,眯眼乐道:“怎么?你也要喝?”
蒙眼剑客松开眼带,缓缓睁眼,轻蔑一笑。
一道惊鸿划过喧嚣的酒楼,挑飞一团血肉。
庐阳酒楼百十号人顿时鸦雀无声。
随后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喊声绕楼三尺不散。
粗犷剑客下半身血肉模糊,上半身只留一口粗气喘息,生不如死,很快痛死过去。
年轻的剑客一脸冷峻,拿起一壶黄酒浇在鲜血淋漓的宝石黑剑上洗去污血,叹气道:“真是脏了我的妖君剑。”
在场无不胆寒,那姓涂名河山的粗犷剑客虽说在双雪城名声不显,可放眼整个剑都,他可说大有来头,出身剑都重剑门这等老牌子的江湖门派实力自然不是花架子,人品好坏尚且不论,此人性子狂野力大无穷,最适合走重剑门这种以持剑力力破万道的狂野路子,曾有剑道高人见过涂河山出手,赞其得了重剑门掌门胡合老头的真传。
要知道胡合掌门可是与苍梧派现任掌门仙手剑仙言东梧论剑十年不分秋色,十五年才败一招的三剑师之一。
一剑圣两剑豪三剑师四大剑宗的说法横贯剑道一门,虽排名不分先后,含金量却是十足。
所以当胡合掌门的弟子被那少年模样的冷峻剑侠一剑废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在场剑客大多数不知道这人是谁,只知道他使的是一柄镶嵌黑曜石的怪异黑剑,神似传说中剑仙凌若寒的第三柄剑凝神魄。
有一穿着雪貂的权贵男子带着一众扈从,大步踏来,衣袖宽大飘然,面朝众人大笑道:“胡合老头这老乌龟身为三剑师之一,竟有这等废物弟子,真是丢人现眼!”
他微微停顿,眯眼看向身后一位身着金丝黑红锦袍,腰悬剑形白玉的男子,打趣道:“胡老头和你当年过了百招不止,这厮却挨不住你这弟子一剑。说起来你这弟子真是剑法通神,何时教一下我儿子?”
锦衣剑玉的男子微微颔首,视线往后偏移,轻笑道:“魏大人,小孩子出手让您笑话了,微妙伎俩不值一提,黄老爷面前哪敢遑论剑法高深?”
最后进入酒楼的人物是个其貌不扬的老头面如黄土,摆动衣袖,缓缓而来,对锦衣中年男子的话充耳不闻,径直走向酒楼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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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二楼只有三个位置,可以俯视全楼,老头坐在最左边,沉默不语。
魏大人与锦衣男子对视一眼,嗤笑道:“这黄老儿,真是无趣。”
锦衣男子苦笑,转头拍了拍黑衣蒙眼剑客肩膀,温和道:“嵇之,好样的。”说罢便随魏大人一同上楼入座。
冷嵇之脸色冰冷,微微点头,往门口走去。
这里是剑都,如果说权贵男子巡检司总督魏大人,双雪城城主两剑豪之一的冷家家主申屠明城还不够份量的话,那么那名面如黄土的古朴老头四大剑宗的名号足以震慑任何人。
黄泉剑宗,黄鹤黄老爷。
凌若寒剑道登顶众星捧月,四大剑宗紧随其后,在这天下剑修的圣地,除去常年守在深宫的大剑士和无拘无束云游四海的萧如剑,黄老爷的名号和冷君山一样如雷贯耳,比一方王朝封疆大吏都来的响亮,震慑人心。
想来也是,剑都修剑者向来狂傲不羁,剑心如渊,若无这位剑道大宗师发话,怎么能招来这么多的用剑高手呢?
坐在二楼中心位置的魏大人端起一杯酒水,爽朗笑道:“诸位,在下剑都巡检司总督魏寻荣,今日在座的都是城内顶尖的剑术高手,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