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的俏娇娘眼神冷厉,怒斥道:“蠢货!连唐前辈都出手了,你还没看出事情的严重性吗?”
长袍独眼男子蓦然瞪眼,挥袖洪声道:“小心!”
白狮甲刀客悚然一惊,一股刺骨寒意席卷全身,那黑衣刺客不知何时已现于身后,仿若鬼魅飘忽,五指如钩,气机雄浑似蛟龙。
化掌为刀直袭头颅,姓曹的白狮甲刀客反应迅捷,身躯一躬,那手刀便落了空。随即腰间刀横空出世,刀意凌厉。此人精通一套近战滚刀术,威震刀道,一旦出刀,刀刀见血,向来无往不利。
今日后发先至,却不想落了下风,那刺客委实诡异邪门,削铁如泥的白狮刀每每靠近其周身,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弯折数十次,最终竟自行弹射而出,刀脱力手。而自己则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若非唐前辈出手接下这一拳,恐怕小命难保。
那刺客轻功超绝,重拳一出,便销声匿迹。
唐姓的长袍男子环顾四周,阴沉道:“不好!追!”
三人身形如暴雷掠入内院。
内院院子响起一阵嘈杂,十几位客卿一命呜呼。
血水汇入溪河。
黑衣刺客破窗而入,抬手杀去尽下人和侍女,看着眼前正在打盹的绸衣权贵,握紧了拳头,咬牙道:“秦清泉,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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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贯穿喉咙。
中年人咽喉洞开,死状恐怖。
黑衣刺客抽出血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假的。”
一道锦衣从屋顶破瓦而降,五指翻动将他后背抓出一道深厚的血痕。一掌掠向天灵盖,迅疾如暴风刺面,黑衣刺客双手叠合,向上一抬霍然接住巨大的掌。
两人气力对撞,整间书房轰然倒塌。
锦衣白发老太监身形落在院子里的假山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脚步声如雷。
这时相府的上百护卫鱼贯而入,那三名客卿带兵姗姗来迟。
那黑衣刺客吐出一口浊血,从废墟中起身拍去了身上的尘土。
老太监瞥了一眼三位相府客卿,尖锐道:“他们俩就算了,怎么连唐大师也失手了?”
长袍男子默不作声。
先前逃过一劫的白狮甲刀客上前一步,拱手恭敬道:“曾公公回来的正是时候。”
从终南古寺千里迢迢回京的曾老太监一脸阴森。
功亏一篑,黑衣刺客吐了口气,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一只巨大鹏鸟旋即腾空而来,黑衣刺客一跃而去,扶摇上九天。
姓曹刀客望着天上的巨鸟,跳脚道:“来人,给我开弩射箭,将他射下来!”
“不用了。”一声醇厚的声音传来。
除了长袍独眼的男子和曾公公以外,在场所有人都跪地伏拜,迎接声音的主人。
真正的宰相秦清泉缓缓走来,如同天子驾到。
“本相没事,不必惊慌,都退下吧。”
秦相挥袖遣散了相府护卫和一众客卿,只留下了南朝太监首领曾公公和一身素长袍的唐先生二人跟随他入了相府大堂。
三人对坐,宰相煮茶,另外二人受宠若惊。
秦清泉品起红茶,眯眼道:“公公何时回京的?”
老太监咳嗽几声,低眉沙哑道:“昨日便到了。
秦宰相凝眉道:“受了伤?”
老太监点头道:“宰相明鉴,那北朝皇帝突然反水,天武大师,宫悬道士,以及天悬圣僧一同出手,实在……”
秦清泉冷哼一声,垂眸微闭,轻抿一口醇香茶水,沉声道:“连你也失败,那莫里沙更无需多言,实令本相始料未及。不过,于大局无碍。”
一旁沉默良久的唐先生开口:“此子屡屡给我们带来惊喜,自他离京,我们设下三重杀局,到曾公公亲自出京镇压,一路血雨腥风,却接连无果而返,这少年郎确实手段非凡。”
秦清泉摩挲着青花瓷玉茶杯,叹息道:“着实可惜,本相实则颇为赏识他,若他能投靠我,待我他日起事成功,他必可位及人臣。”
老太监摇头道:“老奴看来,杀此人不过易如反掌,唯一麻烦的便是那剑仙弟子小武侯南宫少卿。”
秦清泉看了唐先生一眼,冷笑道:“你这阉人眼窝子太浅,南宫少卿本就不足为惧,你有没有想过,今日刺客偷袭为何能够潜入府邸?那人实力比你如何?如果你都杀不进我的府邸,他又有什么凭借?天下第一刺客?若不是为杀鸡儆猴找个由头,我何必请唐先生演这么一出大戏?”
老太监愕然,旋即大惊。
“宰相教训的是。”
宰相秦清泉缓缓起身,双袖宽广迎风而动,沉声道:“三年太久了,久到这天下有的人已经忘了,本相的手段!我要教他们知道宰相之怒,也可伏尸百万。”
一旬后,本该潜伏在宝岛待命的海防大营十五万水师悄无声息地出现央州城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