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大战活佛窟的上千僧人受尽牵连,这些手无寸铁的可怜和尚事发时就位于最前线的法坛之上根本来不及逃跑,九天袭杀吕刺史之时一路掠过不知道又碾死了多少胆敢出手佛道武僧。到后来,在场官员和老僧们慌忙逃入官府的保护圈,却又遇上了罪犯那边发动暴乱。一伙铁面人悄无声息将南线的官府势力杀了出了个口子,南边本就是由新府台的府衙护卫队负责,战力最弱,是李棋圣早就布局挑选好的最佳逃亡路线,九天催动气机,屠戮敦煌军,引得北面军力吃紧,不得已南线军力收缩到北线,此时场面混乱,僧人,罪犯,城卫,镖师全部混在一处,四散而逃。
场面越乱,九天越是高兴,他随手夺来一把敦煌刀,砍人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血月遮空,人马嘶鸣,他双脚一扭,丢掉砍刀了的碎刀,陡然转身,见铁骑散开,有一骑冲锋而来,手执长剑,剑光惶惶刺来,长剑嗤的刺来扎入他的手心,鲜血唰的一下溅出。
九天脑袋一偏,屈指斩断长剑,身形暴起扑向那金衣骑士,一记血掌拍在那人的头盔甲上,接上一袖炸出魔气,瞬间荡起沉重的异响。
地上卷起黄沙,颗粒染血,那英勇一骑连人带马连滚带爬地飞入敦煌壁墙中,生生是打停了铁骑的攻势。
“破甲!”洪客山怒喊一声,双腿猛夹马腹,两柄早已卷刃的斧头挥舞起来。
九天那小小的身躯甩袖转身,眼神阴婺,显然是玩耍够了,五指如钩一扭,真气浩瀚如银河满天,洪都尉胯下战马瞬间双腿一软,双蹄崩断重重砸入沙土,登时哀鸣气绝。
洪客山借着冲势拔地而起,朴实刚猛的三板斧罡风凛冽,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凌空而下几十丈朝头势大力沉劈去,可震九霄碧落!
九天嘴角一抹,身形迎上,袈裟卷住那石破天惊的斧刃,轻轻往两边一撕,洪客山惨叫一声,竟然被袖口气流扯断了手臂,紧接着那魔头毫不手软一记膝撞砸向胸口,将身影踢飞后又追上飞去的洪客山一掌扼住脖颈砸入地上,依旧是头颅深陷地穴,身躯还在地上的惨景。
九天背身负手,冷漠地看着那些黑压压的铁骑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他上前一步,竟然有敦煌铁骑战马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一股恐惧在活窟军阵中弥漫。九天抖了抖袈裟,笑问道:“让吾看看,还有没有能打的?”
此时敦煌千军噤若寒蝉,先前几次强攻都伤不到这魔头分毫,眼下能指挥战斗的几位上官都战死沙场,战场上几乎陷入落针可闻,无人应答,就在军心动摇之际,一个人挺身而出让大军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人身高七尺有余,淡青长袍,手拖一柄可斩战马的陌门陌刀,缓步上前,朗声道:“柳莽,前来与阁下一战。”
九天用手指刮了刮嘴角,眼神玩味道:“你也就还凑合,不过你那柄大刀看起来很好看,吾要来耍耍。”
柳莽冷哼一声,手中陌刀缓缓抬起,刀锋所指,竟然有敦煌飞仙脱壁而出,脚尖踩于刀身!
绚烂光景充斥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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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撤到安全地带的吕刺史面如死灰,颓然地跪在地上,身子不断发抖,哽咽道:“完了完了,毁了法会不说,还让人放走了罪犯,朝廷必定将老夫株连九族,老夫……是罪人啊。”
身着狐裘衣的方钦南站在一旁,看着远处的师父与那魔头大战,心里记起师父的交代,躬身对刺史禀道:“吕刺史无忧,我早有应对,我沧海镖局的兄弟就守在活窟外的一线天,只需刺史大人允我一千骑我自会将这些人抓回。”
吕远道心头一喜,连忙起身说道:“此话当真?方镖道,那些人中可是有江湖上的穷凶极恶之徒,你当真有把握抓回来? 若你真有把握拿下,就是要新府台令的位置,老夫也满足你。”
方钦南嘴角暗暗泛起一丝笑意,他等的就是这句话,道:“刺史大人金口玉言,不会食言吧?”
吕刺史闷声道:“绝不食言,一经事成,老夫即刻对外言讲,那旺府令死于贼手,英勇殉国。”
方钦南抱剑一礼,“如此,请大人等我好消息。”说罢扬长而去。
待他走后,吕刺史脸色瞬间大变,揉了揉发痒眉心,对身边一名面相苍老的心腹老者,说道:“可以禀秦相,收网了。”
那苍老的心腹老者微微一笑,用力扯下面皮,露出的那张狰狞笑脸,让人不寒而栗,袖口一柄红蟒弯刀泛出阴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