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前的骑兵们开始裹足不前。
拓跋宏催动胯下马匹向前走去,两侧的骑兵纷纷朝左右两边让开,等他走到队伍的最前端,这才看到前方的路已被一队骑兵堵死。
为首一人,戴着白翎头盔。
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人——海那贺。
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臭脸,拓跋宏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一时间,双方的手都按在刀鞘上,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气势。
海那贺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上下打量了拓拔宏一番,旋即一脸哀思地说道:“拓跋贤侄,好久不见啊。只可惜我没能见上你父亲最后一面,多好的人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贤侄还请节哀,今后若遇上麻烦,尽管向我开口,你拓跋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全力相助。”
拓跋宏平静地看着对方,说道:“不劳烦海那贺那颜费心了,拓拔部一切安好。”
“不过,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海那贺那颜。”
“哦?贤侄有何疑问?”
拓跋宏摩挲着胯下骏马的鬃毛,漫不经心地说道:“年初以来,我部游说的牧民足有30余户,怎么半道尽数去你海浑部做客了?”
“贤侄说笑了,我不曾听那些牧民说是拓拔部的部众啊!”
海那贺环顾四周,在拓跋部骑兵身上扫视,贪婪的眼神在勒勒车上停顿了好久。
“早知这些牧民是拓拔部的,我哪里会擅自收留他们。不过他们每日在海浑部吃好喝好的,倒是费了我不少粮食。”
海那贺似笑非笑:“这样吧,贤侄,你给我留下几车粮食装备弥补我的损失,回头我把人给你送来。”
拓跋宏扭过头,跟身边的众人说道:
“我早跟你们说过,对狗还是不能喂太饱,看看,这口气比脚气还大。”
拓跋部的骑兵都咧开嘴大笑起来,豪迈的笑声震得对面的海那贺面色铁青。
“拓跋小儿,你要试试我宝刀是否锋利吗?!”
“我刀也未尝不利!”拓跋宏瞬间拔出马刀,刀锐寒气透骨。
顿时双方剑拔弩张。
战斗一触即发。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两边的拓跋部骑兵纷纷让开留出一条路,几位骑兵簇拥着世子格日勒图来到队伍中间。
在场的所有人都翻身下马相迎。
“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
格日勒图高坐在马背上,看了看海那贺,又将目光停留在拓跋宏身上。
还不等他开口,拓跋宏朝麾下做了个手势,将几辆装军备的勒勒车拉到世子跟前。
“世子殿下!”
“这几辆军备是我侥幸所得,本想孝敬给殿下。”
拓跋宏佯装气愤的样子,怒喝道:“却不曾想,海那贺这厮半路拦了我部骑兵,强行索要殿下的装备,我不答应,他竟要袭杀我,实在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啊!”
海那贺此时慌了神,匍匐在地上说道:“殿下,这都是误会啊,我只是想与拓拔贤侄叙叙旧,何来伏兵袭杀一说。贪图殿下的装备更是无稽之谈,我素来忠良,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冒犯殿下啊!”
格日勒图注视着海那贺,直盯得后者额角流汗,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就当你无冒犯之意。但是,你截道终归是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本次劫掠所得扣一成,希望你好自为之。”
看着海那贺磕头如捣蒜,格日勒图驱马来到拓跋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下令麾下骑兵接手军备。